阴差阳错
..”
见他到来,谢莉莎和宋凯文立即移了位子,坐到了远方的角落里,留空间给两人说话。
听到熟悉的嗓音,杜蓓琪顿了两秒,抬头朝声源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了陈景恩。她没有吵、没有闹,把头发全拢到身后,冲他浅浅一笑:“你来啦。”
陈景恩的心乱跳了一下,她的笑容仿佛淬了毒,一点一滴侵蚀了他的心。她的笑,那种淡然的笑,是对陌生人特有的态度,永远那么温和、那么有礼,绝不会给人难堪。
他缺席了她母亲的抢救,更过分的是,在她母亲生死存亡之时,他守在另一个女人身边,那个女人还是她的对头,她肯定恨死他了吧。
他宁愿她狠狠地骂他一通,咬他、打他,至少证明她是在意他的,现在用这种态度对他,仿佛把他归为了毫不相干的那一类人,让他沮丧万分。
“抱歉,我来晚了。”他伸手摸她的头,这是他对她宠爱的表现,但这一次,当他的手靠近时,杜蓓琪偏了一下身,躲开了他的触摸。
“既然晚了,何必还要来呢?从城东跑到城西,这么远的路,你不累啊?”她说着,脸上的表情像在雪堆里浸过,僵硬、冰凉,让人冷彻心扉。
“蓓?”他蹲在她面前,望着她,眼底全是伤痛:“对不起,我......”
她很不客气地打断他:“景恩,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他蹙眉。她出了车祸,打电话给他,他却告诉她自己陪伴在狄沐筠的身边,这无疑在她心上捅了一刀。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沮丧、挫败、悔恨,还有无法形容的心痛,像有什么东西绞住了他的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坐到她身边,他开始表述:“我不是有意去华侨医院的,杜鹏飞告诉我家里人出了意外,我以为是你出事才去了那里。”他连狄沐筠的名字都不敢提,生怕刺激到她。现在的他犹如一个落水的人,在求生边缘苦苦挣扎。解释了,她也许不信;但如果不解释,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一句又一句地解释着,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但杜蓓琪根本不理他,两眼直直地盯着手术室大门,一动不动,似乎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陈景恩捂住脸,深深叹息。心脏猛烈收缩,快泵不出血液来了,疼痛感直达头颅,连四肢都有了麻痹的感觉。
不久之后,杜鹏飞来了,身后还跟着匆匆赶来的杜明华,陈景恩站起来,走到一旁,让杜家人对话。
“蓓琪,这是怎么回事?”杜鹏飞来到手术室门外,粗声粗气地质问。
杜蓓琪平静地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啊。”
杜鹏飞还是一副大家长作风,指着她吼:“你妈出事了,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通知了呀,你不是在接到电话后关机了吗?”她反问,冷冷清清的话语像一把尖刃,扎进了杜鹏飞的心窝。
杜鹏飞哑然,抖着手,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手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关机的行为。
杜明华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爸,别追究这些了,先看看妈怎样了吧。”
当他看到沉青枝重伤的消息时,他的心脏都快停跳了。很怕很怕,怕再也无法见到沉青枝,看不到她瞪他的眼,听不到她骂他的声音,那是、那是他无法忍受的地狱。
这么多年了,他和沉青枝一直不对头,以为对她的感情早已逝去,没想到,内心深处,依然眷恋着母亲温暖的怀抱。
怎么就这么凑巧,他在这时出差了呢?杜明华感觉一股血腥之气在胸口流转,就要冒出喉咙了。
杜鹏飞立即接话:“我认识这家医院的副院长,马上打电话给他,让他安排一下阿枝的事。”
下午叁点,沉青枝手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