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消息
沐筠长得像,无从解释,只能说是巧合。
而苏敏呢,他收学生颇为苛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入他的眼,收她是因为她天赋异禀,而收狄沐筠是因为她勤奋可嘉。莫非,另有隐情?
陈景恩继续说:“沐筠没有爸爸,妈妈又常年生病,但她却可以跟你一样正常的读书上学,是谁给她付的学费,你有想过吗?”
是啊,为什么狄沐筠可以和她读一样的学校呢?光是赞助费都要十几万,凭她家的能力确实做不到啊。
她的中学老师曾经解释过,说学校为了提高知名度和升学率,特意招揽了一些成绩好的本地生进入,难道,不是这样?
杜蓓琪强迫自己镇定,视线在沙滩和海洋之间往复,思绪如水滴一般聚拢。渐渐地,她想起了许多零零落落的往事,每件事宛如一颗珠子,被一针一线串了起来,逐渐连成了珠帘,事情真相完整浮出水面。
那么多偶然,那么多意外,一件接一件,原来,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不会是说,我爸的私生女是狄沐筠吧?”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身体像在处在了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太荒谬了,怎么可能呢?
她和狄沐筠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就成了姐妹?这绝对是本世纪最荒唐的笑话。
她怔怔地望着陈景恩,试图从他那里听到不一样的解释,陈景恩神色凝重,皱着眉,抿着唇,没有说话。
不,不会的,她不信。
老天爷不会开这种玩笑的,一点都不好笑。
涨潮时分到了,海浪一阵接一阵往上涌,淹过了两人的鞋底,很快打湿了她的裤脚。
杜蓓琪被凉意惊醒,慌慌忙忙收了脚,把双肩包背在肩上,踉踉跄跄往高处走,可她像是不知道怎么迈步了,才走几步,一下摔了下去。
双肩包掉了出去,她咬着唇,趴在沙地上,悲哀得无法自已,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丝一丝抽着她的力气,让她手脚瘫软,再也爬不起来。
陈景恩急忙去扶她,掰过她的身子,见她脸上全是泪痕,已经哭得不像样了。
“蓓。”他心疼地唤她,把她抱起来,放在岸边干净的石头上,又去把她的包拿了过来。最后,他坐在她身旁,耐心地清理她身上的沙粒。
游人走光了,游船离开去了停泊的港口,眼前,只剩下一片空寂的沙滩。
杜蓓琪呜咽着,一个劲儿地流泪,涨潮的海水仿佛淹没了她的身体,封住了她的口鼻,她无法呼吸,快要溺死了。
“冷静点,好吗?”帮她打理干净后,他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双臂牢牢圈住她的小娇躯。
她的脸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越泄越猛。“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她当我姐姐。”她的手掐着自己的衣襟,两脚在地上乱踢,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好讨厌,太讨厌了。”
他想安慰她,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此刻讲什么都是雪上加霜,还是让她发泄完再说吧。他紧紧搂着她,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头五味杂陈。
杜蓓琪不知道怎样才能减轻自己的惶恐和不安,把头埋在他胸前,用手捂住脸,像只鸵鸟般躲着,想要暂时逃脱这难受的时刻。
流了不知多久的泪,把他的体恤打湿了一大片,她才没有嚎啕大哭了,换成了小声啜泣。
他捧着她的脸,心里一阵阵抽痛:“别哭了,眼睛都肿了。”他被她弄得心乱如麻,用拇指拭着她的泪痕。
她终于收住了泪,红着眼,像只小兔子般盯着他,唇角还在颤抖:“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爸打你那一次,我让人查了杜鹏飞的背景,包括他的出身、家世、资产,我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