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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也不知道席间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像是察觉到齐昭然的目光似的,关律斜斜瞥过来一眼,安抚地给了个笑,顺便把燃着的烟头给按灭了。
“哟,这位小朋友是谁啊。”终于有人往这边看了,齐昭然没去看说话的男人,依旧跟关律对视。
关律没多做解释,摆了摆手让齐昭然过来,贺宁有眼色地先行离开了,临行前还拍了拍齐昭然的手臂,示意他好好表现。
齐昭然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偷偷把装在兜里的3500掖好了才站起身在关律旁边站定。
敬酒无非是打一些官话,前面正事说完了,几位大佬的气氛也就放松下来,偶尔聊聊家常和国家局势,跟前几次唠八卦的声色场合完全不同。
关律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既不会让自己不舒服,也不会让别人尴尬,跟他站在一起齐昭然总有一种放松的感觉,什么时候敬酒、什么时候挡酒,都不会让齐昭然难做,全程齐昭然的话也少,最后喝得舌尖发麻,脑子已经是晕晕乎乎了。
再扫视席场,男人们已经是喝得东倒西歪,杯盘狼藉,只有关律因为自己替他挡了大部分酒,眼神还算清明。
“能走吗。”齐昭然怔愣了半晌才发觉关律在问他话,软着舌头答了句“能”。
“你扶着他。”关律松开扶着齐昭然肩膀的手,交给贺宁。却意外看见齐昭然兜里掉出一本红色的,贺宁赶紧捡起来。
关律啧了一声,从贺宁手中接过小册子:“下次让他自己来找我要。”
“是。”贺宁暗中捏了把汗。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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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然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应该是贺宁把自己送上来的,他警惕地看了看房间,猛地坐起来,骂了句“操”。
齐昭然酒量不错大概是天生的,以前每次完事儿自己也还多少有点儿意识,都是自己上楼的,贺宁只把他送到楼下,结果昨天居然真喝大了,应该是让贺宁给他带上来了。
齐昭然揉了揉睡落枕的脖子,忍着一身的酸麻趿上拖鞋,下床收拾他散落一桌子的杂志,全是财经杂志,封面有大半是关律本人,剩下都是文字访谈,床头还有一张相框,里面是齐昭然从某本杂志上剪下来的照片。
齐昭然又气又后悔没把这些东西给收拾起来,窝在沙发上抱着一叠杂志瘫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喜欢关律很多年。小时候跟弟弟在福利机构受过关律的资助,就一直记着这份恩情,但是齐昭然不想说,就装着不认识他来陪酒。
这种喜欢,在心底慢慢痒痒地发芽抽枝,抽出一株春华秋实,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爱慕,被羞涩与胆怯遮掩成隆冬。
齐昭然没敢深想,他印象中贺宁挺好说话,还会帮着自己,干脆跟贺宁说好让他保密。
“喂?齐先生吗?”齐昭然还没反应过来,贺宁的电话就接进来了。
“哦,是我。”
“我刚才一直跟你打电话没有人接。”
“嗯... ...刚醒。”齐昭然惺忪地答他,内心却忐忑不安。
“昨晚”“昨晚”齐昭然和贺宁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齐昭然认命地叹了口气。
“
昨晚关先生没收了你的3500单词册,我就是怕你醒来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