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驸马
眼看本属于京湖的人口,一窝蜂的涌入关中,李增伯如何不气恼,但是他还偏偏无计可施。
长孙弘可以快刀乱麻做出的事,李增伯可不敢擅自做主。
封疆大吏,最忌讳的就是引来朝廷猜忌,大宋以文制武,就是害怕武夫莽撞不可控,一军在手气壮如牛。京湖制置使已经手握重兵,脚踏大宋咽喉,如果行事还不谨慎稳重,那李增伯的官位怕也做不长了。
选取流民、格外成军,没有朝廷的认可同意,李增伯一个兵也不敢招,这是犯禁的,重可削职流放,轻则贬官降职,朝中的大人们可盯得紧呐。
李增伯感觉周身都是无形的束缚,令自己空有一脑袋的想法,却无法实施,徒叹奈何。
范文虎依然大大咧咧的坐着,无所谓的看着李增伯焦眉愁眼的面容,毫无担心着急的反应,还拍着如意,别有心情的开始谈论起等张柔退兵之后,如何向朝廷请功的事宜来。
“襄樊固若金汤,有雄兵十万,有粮草满仓,足可坚守数十年之久,李大人坐镇此间,又有我范文虎这样的强援在侧,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范文虎把两条腿大刺刺的摊着,很不雅的躺在椅子上,毫无顾忌的道:“李大人不必着急多虑,张柔在城外徘徊个把月了连城墙的砖都没摸到过,就是明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大宋数百年国乍,自有国运护身,区区蛮夷,掀不起大风浪来。”
李增伯闷闷的低着头,没有搭话,范文虎自觉无趣,又觉得李增伯实在迂腐,两人一个抬头看天一个低头看地,竟然都不说话,沉默起来。
范文虎其实有一点没有说错,张柔的确奈何不了坚固的京湖防线。
他率领几万兵在襄樊外围东奔西走,城池倒是打了不少,不过多数都是李增伯主动撤退不要的,大多是空城,得之无用。
所以范文虎在樊城城头看着城外的张柔跑来跑去徒劳无功,豪气丛生胆量渐大,自认为能让敌军无所作为的原因是自己这支强援所致,于是有一次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开城出去主动挑衅。
张柔当然没有让他失望,铁骑马踏,简简单单的击溃了步卒为主的江浙兵,送了范文虎一个下马威,龟缩回樊城再也不敢出去邀战了。
不过这并没有妨碍范文虎在功劳簿上给自己添了一笔,每个月给临安的塘报里,歌功颂德的辞藻还是那么多彩华丽,把迟迟不能更进一步的张柔受阻的原因,归功于自己。
双方你不出去,我不进来,在襄樊对峙。
时间在对峙中流逝,距离京湖千里之遥的两淮,也同样处于僵持中。
两淮方向,在淮东制置使余玠和淮西制置使杜杲的坚挺下,稳定了淮河防线,史天泽虽然从大名府一直推进到归德府,并占据了淮河北岸的寿州,与宋军对岸坚守的庐州隔河对望,但一直未能渡河成功,双方几十万人在两岸敲敲打打,一时间整个战局陷入了一种无奈的困局。
这样消极的场景,一直持续了几个月,到了大宋宝佑三年三月,初春的寒气刚刚消散,淮河水畔的宋军突然吃惊的发现,往日里熙熙攘攘人来马往的史天泽大军营盘,突然空了。
这很反常,很多人不得不把这当做一个陷阱对待,不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加强了戒备。一直等到三天之后,斥候回报,北军的确退了,并且一退就退得干干净净,现在淮河往北百里之内,没有一个北军的兵存在。
余玠和杜杲都有些懵了,打生打死大半年的史天泽,怎么会突然偃旗息鼓,莫非这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
又过了一个月,确切的消息传来,两位两淮的最高防守者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北返的史天泽真的退走了,退走的原因,说出来令人有些不大敢相信。
他是回去帮长孙弘进攻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