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无动于衷地望着那座摆满供香的斋坛。
她为了请枯昭下山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茅山的乾清观极为死板,连拒她五日。
孔风敛风雨无阻地守在道观之中,直到第六日。
山中冷清,当日云雾晦暝,细雨缠绵坠下,滴滴答答的雨声从檐头落入几次口堆积铜板的石缸中,几许冷意便森森透骨。
因此乾清观中并无多少香客,孔风敛却执伞站在正殿外的紫薇树下,耐心地等。
往来的道士们几乎不曾看她,她并不恼,安静地等了许久,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迈着矜持的步伐朝她走来。
细雨之中它的毛发都被打湿,姿态却极为神气,圆溜溜的尾巴高高翘起,停在了孔风敛花缎绣鞋前。
一方青竹油纸伞遮不住这只小小的猫,孔风敛执伞蹲下身,将伞朝它倾斜,那只猫见状便要爬上她雪青色的裙摆。
只是猫儿还未被她抱起,青石台阶上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玉宁。”着青道袍,衣画云霞的年轻道长并未执伞,在雨中朝她缓缓走来,衣衫动处,细雨朦胧,直隔了她一米才停下,语气极为平淡。
那只猫闻声猝然回头,三两下便跑到那道长脚边,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衣袂。
那位道长俯身将猫儿抱在怀中,抚摸它湿漉漉的皮毛,他这才看向孔风敛:“这位施主,你所求之事大抵是不成的。”
“道长何出此言?”
“师尊闭关,观中一切事由悉由师姐决断,如今师姐已下山游历,施主所求之人并不在此。”
孔风敛向他走去:“无妨,听闻道长也是观主倚重之人,道法高深,道长何不代他们成全我,随我下山?”
“施主说笑了,世人传闻茅山道士精通道法,然而贫道修持之法不过是思神诵经,略通炼丹之术而已。”
“那也足够了,烦请道长随我走这一趟。”
枯昭的手指不断抚摸怀中的猫儿,猫儿睁着一双瑰丽的眼眸安静地盯着孔风敛,半晌他道:“施主太过执着并非什么好事。”
“我并非执着,而是有恒心,有毅力罢了。”
枯昭看她一眼,摇头道:“贫道本不愿插手俗物,既然如此,那便同你走一趟。”
孔风敛便知这事已成,粲然一笑,谢道:“多谢道长成全。”
“施主,且慢,贫道还有一事要告诫于你。”怀抱着猫的道人看上去竟并不温柔,甚至死板,丝毫不对她的美色动意,言语颇为平板。
“道长请讲。”
“你今生断不可入梵寺佛刹半步。”
孔风敛来了点兴趣:“哦?这是为何?”
枯昭平静地望着她,语气并不如何夸张,如闲谈一般:“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孔风敛才噗嗤一笑:“想不到佛寺与道观素来不合的是真,道长会算卦不成?”
她笑得漂亮,却也轻蔑:“我吗?会有血光之灾?可惜我从不信这些,生死由我。”
女子素雅的裙摆早已被雨水打湿,她的脚步却已然轻快,朝后在远处的长离快步走去,高声道:“长离,快为道长备轿。”
枯昭依旧面无波澜,望着孔风敛远去的身影,对怀中猫儿缓缓般道:“非也,乃是施主至亲至爱之人。”
眼见着人走了,一旁鬼鬼祟祟的小道士正要装作无事般的溜回后殿。
枯昭眼也不抬:“玉玄,罚抄清静经千遍,在我离观走之前交予我。”
“师兄——饶了我!”拖长语调的嗓音即刻传来,玉玄苦着脸回头看自家师兄抱着猫拾阶而上,自个儿懊恼的一拍脑袋。
果然瞒不住师兄。
他撇了撇嘴,认命命般的再看了看那远去的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