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个刚才被胡康乐指着的王性青年当时摔了一跤,落在后面,差点就被火给烧了,所以才会被吓破了胆,才变得那么胆小的。
敲门声一直持续到天亮,他们等了许久,确定没动静了才敢悄悄的打开门探出头来,就发现无头人已经消失了,但东家的大门上却有几排血字。
有读过几年书的当众把上面的内容读出来。
大概就是说那座山本来是一只在此沉睡了数百念的妖兽,近日被进山的人给吵醒了,非常生气,庄子必须每个月用三十担粮食,两头大肥猪,十只羊,二十只鸡鸭所谓祭品献祭。否则,就将这里所有的人都吃了。
而且不许将这里的事情传出去,也不许去报官。
厉怀明从没有接触过俗务,对这个数量不是很了解便问道:三十担粮食很多?
那老伯苦笑:何止是多?简直是要我们的命啊!
然后掰着手指给厉怀明算了起来,这里除了水田精心耕作每年每亩勉强能上三百斤,其他的旱地产量都不也就两百多斤,剩下的沙地更是种不了粮食,也就只能种些瓜果菜蔬,不值什么钱。算下来一年的收成才堪堪一千担。
粮食晒干脱壳之后还要去掉至少四成,也就只剩下五百多担,它这是一下子就要去了我们的大半粮食啊!更别说还有猪羊鸡鸭。全给了它之后,我们还要交六成的租子,剩下得到的粮食根本就不够一家子吃的!
厉怀明愣了愣,问道:一担粮食要多少银子?
老伯满脸疑惑,似是不明白厉怀明为什么要问这样的常识问题。
胡康平和胡康乐也是一脸懵逼,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一时答不出来。
还是胡嬷嬷道:现在市价一斤精米要十五文钱,粟菽只要五文钱。
各个朝代重量、容量单位和金银铜钱的换算各有不同,大齐统一是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一千文钱等于一两银子。
厉怀明震惊了,这里每户人家也就租种二三十亩地,要真这么算下来,把租子和各种杂税都交了之后每年也只净赚三十多两银子。
还没出事之前这里的佃户每一户人家从老到小,最少也有六口人,多的有十几口。
才三十多两银子,这么一大家子嚼用,相当于每人每天差不多才两三文钱!
两三文钱半斤粮食只能买到半斤粮食,一个人一天只吃半斤粮食,真不会饿死人?
他简直没法想象一个人每天只吃半斤的粮食,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再看这些佃户,个个都是面黄肌瘦,满脸愁容,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旧不堪,没有一件是不打补丁的,有些的还洗得脱线了,似乎只要轻轻一扯就能扯烂。
都这个样子了,为了能活下去,还得继续硬着头皮给东家耕田种地干活。
老伯看出了厉怀明眼里的不可置信和同情,心里更加苦涩,不知道怎么的救人不知跟厉怀明诉苦道:小东家有所不知,这都是年景好的时候,若是碰到灾年,田里颗粒无收,那就更加难过了。
不但只能去山里挖树皮草根来吃,还得欠下东家的租子,等来年再还。来年好不容易年景好一点,有点收成,还债交租子就得把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都给了东家,自己一粒都没得到。
厉怀明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吃的穿的,哪一样都是好的,拿出去卖都不止十两银子。
跟同窗朋友上个酒楼,每一顿至少也要二十两银子。更别说那些笔墨纸砚等等其他各种花销了。
就算是他沦落到小河村的时候,路归元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他,至少没让他没菜没肉的一天只吃半斤的粗粮。
回想小河村的状况,明明小河村的田地比这里要少许多,却过得比这里还要好,难道是因为小河村的土地是属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