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等到明天吧。rdquo;她也是调侃，但是满心的负疚。

    这一夜，她同陈纳德参加法国夜总会举办的盛大晚会。

    时钟敲响了十二下，管弦乐队的指挥对着麦克风快乐地喊道：ldquo;新年快乐mdash;mdash;mdash;rdquo;指挥棒落下，欢快的乐曲奏响，人们欢呼着，无数鲜艳的气球从手中飞出，刹那间天花板成了五颜六色的气球世界。人们欢呼着拥抱着，一对对婆娑起舞。

    快速旋转的华尔兹，将军有点气喘吁吁。

    他说：ldquo;新年快乐！我们各立一个愿。rdquo;

    她说：ldquo;好的，我们各写在纸上，好吗？rdquo;

    她拉着他离开舞池，各自在小纸片上写好心愿后，交换着看。

    人了很满足。她写的是：ldquo;我会逾越老墙，嫁给你。rdquo;虽然他对老墙不堪了了。

    她很失落。他写的是：ldquo;1946年，我必成立民航空运队！rdquo;

    他是坦白的。无论他怎么爱她，但事业永远是高于爱情。他让她早早地看清这一点，并没有包裹自己。她仍会选择他吗？

    1946年元旦，她面对的是聂兄。

    她坦白地告诉他：ldquo;聂兄，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大兄。rdquo;

    微笑凝固在他的脸庞上，他显得有点滑稽，并分外可怜。然而，没有办法，爱情不能分割。

    许久，他抽搐着问道：ldquo;为什么？rdquo;

    ldquo;我，准备嫁给陈纳德将军。rdquo;她迎着他的疑虑的目光，轻轻地却是坚定地答道。

    艰难的选择(9)

    他盯着她，目光从疑虑变为古怪，你后，他突然放肆地大笑，笑够了，长长地叹一声。

    ldquo;陈小姐，能听我几句忠告么？rdquo;

    ldquo;请说。rdquo;她冷静地承受一切。

    ldquo;陈纳德将军，是年过半百的人，他应该是你的陈叔叔地陈伯伯，而不是恋人。rdquo;

    ldquo;我从不把年龄视为恋爱的障碍。rdquo;

    ldquo;种族的障碍，你怕不能视而不见吧。在中国人眼中，你这是背叛家族和种族的叛逆行径；在美国人眼中，唯有白种人才是上等人，黄皮肤媳妇将饮受歧视呵。还有，恕我直言，如果生下孩子，那可是名副其实的杂种！rdquo;

    她打了个寒噤，热血却又全涌到脸上，但她沉默着。让他发泄吧，这样，她心中反倒要好受些。

    男子的自尊要自负让他无情地伤害着她，但是，这个刚满20岁的女子的沉稳与冷静却再一次击败了他。看来她是九死不悔了。

    他沉沉地低下了头，将满盅的白兰地一饮而尽：ldquo;香梅mdash;mdash;mdash;你不一定非要嫁给我，可你不应该嫁给他！他是一个美国人！也许，你崇拜他，是因为他是英雄，可是，英雄只能供人崇拜，爱你，做他的妻子，你会失去常人的许多乐趣。相信我，我是为你好。rdquo;

    ldquo;谢谢你，聂兄。rdquo;她也啜了一小口白兰地，ldquo;可我，偏偏已深深地爱上了他。rdquo;

    他苦笑了：ldquo;这我就无话可说了，甚至不能指责他横刀夺爱。但我还要重复阳后一句：他最珍爱的决不是你，这个满天飞的美国将军呵，他最珍爱的是天空。rdquo;

    她淡淡地一笑，昨日，她已经明middot;，所以，她能平静地接受一切。

    一早，陈纳德就离开了上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