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政的中国女人
参政的中国女人(7)
可是,这一切都被抹去了。米契尔要她懂得:这就是政治。对这些尚知几分的参议员陶德和前大使希尔也决不会挺身作证,他们自顾不暇,安及他人?
证人是有的。她的义务保护者葛柯伦。
那是大选前十天,约翰逊在电视讲话中,煞有介事表示巴黎和谈在望,越南双方代表都将同意去巴黎。话音刚落,陈香梅就接到了米契尔的紧急电话,而她正与葛柯伦在史利顿公园饭店参加梅丝塔夫人的晚宴,梅丝塔是民主党人,米契尔又给了她一个新电话号码ldquo;914一07mdash;0909rdquo;,于是葛柯伦带她到他哥哥大卫的公寓挂电话。电话一接通,正是米契尔,他说:ldquo;安娜,我现在是代表尼克松打这个电话,我们的西贡友人必须了解共和党的立场,这点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让他们知道这一点。rdquo;陈香梅愣了一下:ldquo;我只负责传递消息,现在要影响他们,非常不智。我的看法是,越南有越南的立场,这毕竟是他们国家的事。但是,我想阮文绍是不会去巴黎和谈的,他跟我多次淡他们的态度。rdquo;
通话时,葛柯伦在一旁使用分机,他是证人,而且是大名鼎鼎的律师,民主党人。许多政客会抓住这种时机理直气壮地大做文章,从而红得发紫,然而,陈香梅不想。并非胆怯,并非怕拖累葛柯伦,而是觉得毫无意思。原来,政治无道德可言,无信用可循,有的只是利害关系!共和党民主党本是一丘之貉。那么,她是趁早抽身,还是仍陷其间但求出污泥而不染呢?都难。
白色的水帘哗啦啦而下,那淌到嘴边的水流是咸的,她还有这么多的泪?
长方脸长鼻子棕色眸子高个头的尼克松的形象却模糊了,扭曲了十她了解他吗?也许他并不是那种有人格力量的政治家,而只是一个能呼风唤雨的政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总是在寻找别人做替罪的羔羊。
1969年1月20日,在国会山东广场举行尼克松总统就职大典,由首席法官厄尔middot;沃伦主持。最热闹的是夜间分别在七个饭店举办的盛大庆祝舞会,ldquo;五月花rdquo;、ldquo;喜来登公园rdquo;、ldquo;希尔顿rdquo;、ldquo;柯克兰艺术馆rdquo;、ldquo;史密生博物馆rdquo;、ldquo;史戴特勒酒店rdquo;和ldquo;美利坚酒店rdquo;张灯结彩、歌舞升平,旷野般的华盛顿之夜终成了不夜天。56岁的尼克松领着全家从一个舞场赶向另一个舞场ldquo;与民同乐rdquo;,真有天旋地转之感。在一个舞会上,他压根忘了介绍夫人碧特;在另一个舞会上,他先介绍了两个女儿翠茜亚和茱丽、两个女婿葛斯和戴维,这才想起妻子,他说:ldquo;我以为谁都知道同我在一起的女士是谁。rdquo;但这决不是他的幽默感,他与夫人出现在任何场合都是一本正经拘谨严肃的样子。然而,他又是这世上仅爱过一个女人的不多的男人中的一个,打1938年的一个春夜他第一次见到碧特几小时就冒失求爱后,他们长相守了五十三个春秋,直到1993年碧特去世,一年后,尼克松也随她而去。
陈香梅也出席了七个舞会,她与结识才半年的威斯康辛州州长华伦middot;诺尔斯成了一对配合默契的舞伴。舞会演奏的尽是规矩得近乎严肃的曲子,当总统的尼克松感叹过:ldquo;事实上,我一直有两个伟大的抱负mdash;mdash;mdash;指挥交响乐队,在大教堂演奏一曲mdash;mdash;mdash;至今尚未实现。rdquo;人们得投其所好,况且他是个舞盲,从不跟夫人共舞。陈香梅听腻了,她要求乐队指挥:ldquo;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