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步。”
江音晚并不觉安慰,长睫轻耷,樱唇微不可察地撅起。这时温软触感蓦然覆上她的唇,轻轻含弄厮磨。随后用舌尖,细细描摹着她的唇,濡湿酥麻。
他又教了她一遍。浅浅的,温柔绵长。
一吻毕,裴策慢慢退开,怀里的人怔然仰着头,眸光润泽。那过腰的浓密长发,散乱披着,如一片鸦云。
他取了妆奁上那把描金带彩的牛角梳,细细为她梳理了一遍柔滑如绸的长发。随后唤了婢女进来,为她梳髻。
江音晚坐在妆奁镜台前,裴策倚坐榻上,淡淡注视。她身后的丹若执着牛角梳,战战兢兢,隐隐手抖。江音晚甚至能感受到梳子触到头皮时的轻颤。
江音晚回头,对她柔柔一笑:“今日就梳个堕马髻吧。”堕马髻可以挽得松松的,不至太难为丹若。
裴策看着她对旁人展露的笑靥,那深眸,微不可察地晦沉了一分。
昨晚,裴策让江音晚近日少走动。但江音晚没想到,用早膳时,从里间到外间的这几步,裴策亦不许她走。
梳完发髻,裴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稳稳行到了那梨木桌前。
江音晚看到外间书案上,堆着许多公文,猜到裴策为了等自己醒来,将公务挪到此处来处理。正想着,裴策已抱着她坐下,她被放在了他的腿上。
江音晚不敢看周遭的婢女,双眼漉湿望向男人矜淡的峻容,软软去推他的胸膛:“殿下,有人看着,让我自己坐吧。”
婢女们自然都敛声屏气,不敢抬头。裴策捉住了她的小手,随口道:“无妨,她们不敢看。”
江音晚的柔荑,在他掌中微微转了转,轻轻挠了两记,再唤一声:“殿下……”
裴策眸色浅淡凝她一眼,敛着深不可测的险。半晌,终是遂了她的愿。一臂揽着她的肩,一臂挪到她膝弯下,就这样将她抱起,放在了旁边的座上。
江音晚的右手掌心还肿着,裴策舀了一匙粳米粥,递到她唇边。她乖乖咽下。裴策又夹了一筷子鲜菱喂她。
昨日那只鹦鹉,正悬在外间临窗处,在紫檀镶金丝的鸟笼里,扑扇着青翠欲滴的绮丽翅膀。
裴策抬头望了一眼,想起昨日听到的禀报:“这只鹦鹉,你不喜欢?”
殿下赏赐,怎能说不喜?江音晚两颊鼓了鼓,弱声道:“没有不喜欢。”
裴策轻笑一声,未握筷的手揉捏她的耳垂,随口道:“不喜欢,叫人丢出去就是了。孤再寻别的来。”
江音晚的眼睁圆了一些,凝着他的表情,确定这并非玩笑,微微愕然。
她有些着急,纤手攥住裴策的袖摆,轻轻晃了两下,道:“殿下,不能丢出去的。寒冬里不易存活,您把它带回东宫的花房好不好?”
裴策并不理解这些多余的善心,不过乐于配合他的晚晚,轻“嗯”了一声,便看小姑娘露出了一点笑靥。
*
皇帝的伤情,进入腊月后渐渐好转。腊月初六,天子重新临朝。虽一目还缠着纱布,然而天颜不可直视,更无人敢议论,天颜是否有损。
到了腊月初八,是本朝的腊日节。本朝循古风,有在腊日饮酒的习俗。(1)
皇帝伤未痊愈,不能饮酒,便未按往年之例宴饮群臣,只循例将口脂面药等物赏赐下去。不过晚间仍照例来到皇后的昭庆殿。
皇后今日难得盛装打扮,一身雍容宫装,梳着高高的云髻,饰以繁复珠翠,尤其一支点翠凤钗,熠熠生动。长眉入鬓,薄粉敷面,绛色口脂点染她的端华。
皇帝对她的精心打扮只是略扫一眼,无多少兴致。皇后亦无失望之色,行礼后在皇帝对面坐下,和煦浅笑,为皇帝盛了一碗浓白的骨汤。
戴着鎏金护甲的双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