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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个柔软娇嫩的小姑娘,在短短几天内,已经长成了能当事的侯府女子了。

    可这个成长的过程太痛苦,陈妈妈心疼得很,连忙紧走几步,紧紧跟上。

    沿路种着玉兰,姜知意从树荫底下慢慢走着,穿过通往正房的月洞门,姜云沧压着怒气的声音立刻传进耳朵里:“他想见就让他见么?他算什么东西!意意早跟他没关系了,让他滚!”

    姜知意停住步子,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是沈浮。

    “说是吐了血,人看着不大好。”林凝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叹息,“夫妻一场,又有孩子,若是他知错能改,我们又何必做得太绝?”

    吐血。陈年的记忆不期然间浮上心头,他来祭奠长姐,他踉踉跄跄走出灵堂,在门后呕出一大口鲜血。他看似凉薄淡漠,实则执念极深,这种性子若遇见大起大落的情绪,伤身也是在所难免。

    “意意。”黄静盈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说什么,眼睛里满是担忧,姜知意猜出她的心思,摇了摇头:“没事。”

    若是一个月前,她必是忧虑心疼,比伤在自己身上还难过,不过如今她听着屋里的说话,只有一种旁观的平静,甚至还能从容地回想沈浮素日的性子,推测他此举的原因。

    “吐血?”姜云沧冷笑,“死了才好!”

    “这事总得问问意意的意思,你拦着不让见,万一意意想见呢?”林凝又道。

    不,她如今,一点儿也不想见。

    姜知意慢慢走近,伸手去推虚掩的门扉:“阿娘,哥哥。”

    咣,门被用力拉开,姜云沧紧绷的脸出现在眼前,姜知意抬头看着他:“我不见。”

    她看见姜云沧形状锐利的眼中生出几星亮光,像火苗突然烧起来,他放声大笑:“好,不见!”

    沈浮守在清平侯府紧闭的大门前。

    远处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指点着议论着,好奇昔日里高高在上的左相为何如此狼狈窘迫。

    沈浮恍若未见,淌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双扇大门中间的一线缝隙。他要见她,他必须问清楚,到底是不是她。

    可五脏六腑撕扯着,填着巨大的恐惧。

    问清楚之后呢?如果是她呢?如果他错待了整整两年的人,就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呢?

    喉头翻腾得压不住,沈浮伸手去捂,没有捂住,灼热的血顺着指缝流出来,却在这时,听见门内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所有的情绪都被扔下,沈浮死死盯住大门,看见沉重的朱色门扉,刷一下打开。

    一顶轿子往外抬,轿子后面,姜云沧率领一众亲兵,牢牢挡住路径,不让他进去半分,沈浮停顿片刻,扶正歪斜的发冠,整整凌乱的衣衫,向着姜云沧躬身行下礼去:“沈浮求见姜二姑娘。”

    未曾出口之前,并不知道一个全然陌生的称呼,竟会如此伤人。刀割一般,深入骨髓,他曾经的妻子,日夜相伴的人,现在,终于成了陌生疏远的姜二姑娘。

    躬身的幅度很大,孤高骄傲的头颅低垂着,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很快,他听见姜云沧的回答:“不见!”

    沈浮猜到是这个结果,他没有气馁,姜云沧一向厌憎他,他的态度未必是她的态度。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在下想知道的,是二姑娘的回答……”

    他听见轻蔑的笑声,从姜云沧口中发出:“这就是她的回答。”

    沈浮猛地抬起头,看见姜云沧毫不掩饰的嘲讽,他一手握着腰间刀柄,姿态放松,唇边的笑冰冷笃定。

    他没有骗他,这就是她的回答,所以他才如此得意。

    脑袋里嗡嗡响着,似是血在上涌,又似血肉全都消失,沈浮有点站不住,摇晃着要倒,又扶着门撑住。他整整衣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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