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不眠
是一直不打算告诉我?”韩川的语调听上去毫无波澜,冷静中蕴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巍岚将脸深深埋进了被里,良久才长长呼了一气,眼眶的红又艳丽了几分。
他听见己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韩川没说话,这个话题似乎没有再进行去的必要了。
适而止的试探,弱不禁风的虚伪外壳,横在两人中间的心结,不敢宣之于的往事。
巍岚不敢抬头看韩川的神情。
这漫长的死寂似乎没有终止之时,他的心理防线在一秒一秒的安静中几近崩溃。有那一瞬间,他有强烈的冲动想将几年前的事情和盘托。
但韩川终于在他之前开了。
“止痛药和药膏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面,还有几瓶水,需要就己拿。早点休息吧。”
伴随着房门关闭的一声脆响,屋子内重归黑暗。
……
他走了。
过了不知有多久,只有几分钟,有半个小时。
巍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走了。
对方一次又一次地容忍、让步、妥协;而己却始终脆弱、固步封、不愿承认、不敢面对。
不敢面对己,更不敢面对韩川的包容。
有时他甚至希望,韩川以对己手更狠一点。狠到每一鞭去都见血,让骨子里的肮脏与愧疚
以随着这疼痛消散一点;狠到令他失去神智,以在声嘶力竭后得到原谅,看见一点光亮。
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他并不敢再祈求更多。
他抖着手拉开了床头柜面的抽屉,里面琳琅满目的药品映入眼帘。
窗外映进一丝月光,让他以勉强看清上面的字体。药是全新的,日期也是好的。
身的伤后知后觉地传来疼痛,像是被油泼过一般,有些撕心裂肺。
他却暴弃地关上了抽屉,把己闷在了枕头里。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己现在的心情,大概是恃宠而骄。巍岚嘲地想。
谁会甘心在曾经的亲吻与拥抱过后,愿意在长夜里独忍受,默默舔舐伤。
韩川刚刚提到“尊重”“坦诚”。
曾经触手及,现在却要用明文规定来绑束两个人并不稳定的关系。
枕头里没有薄荷与马鞭草的味道。
屋子里黑得怕,没有韩川着热气的询问打在耳边。
鞭子落来的时候,只余入骨的痛。再也没有人会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个拥抱。
他的肩膀开始抖,却再也哭不眼泪。
他知道这眼泪不是被疼痛逼来的。
或许,只是刚刚的罐头糖水太甜了吧。
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