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领罚
山楂罐头水。
巍岚将那水在中,直到失了味道也不舍得咽。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他的泪水便从紧闭的眼中淌来,跨过高挺的鼻梁骨,淌进身的枕头上。
这甜味像梦一样,甜到他永远也舍不得醒过来。
这是五年前的韩川会做的事。
其实他一直没跟韩川说的是,他并不是最喜欢山楂罐头。只不过韩川第一次为他买的是山楂味道的,他便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罐头。
后来韩川便一直以为他只爱吃山楂味罐头,他也一直喜悦地接受。
但其实不是因为味道才喜欢。
——只是因为这是韩川买的,在楼的便利店专门给他买的。
五年前没来得及说,现在更不会说。
但他真的舍不得,舍不得放手这样的韩川。
这样的好,好到他以义无反顾地奔赴,好到他以用己贫瘠的全部,去换取一个缠着的吻。
于是在梦里,他不管不顾地向面前的人伸手去,堪称无理取闹地拨开嘴边的勺子,闭着眼去抓握那持着勺子的手腕。
瓷勺被打翻在地上,发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碎掉了。
但巍岚不介意,他知道梦里的韩川很温柔,不会怪他,不会让他跪在地上去舔溅在地上的糖水。
他仿佛濒死之人渴求水源一般,死死握住那温热的大手。
这个梦像幻境一般,一戳就会碎掉,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他甚至想爬到韩川身上,抱住他,咬他的耳朵,扔掉他手中的鞭子,与他接吻,与他做爱。
但他终究只是将那只手握得更紧。
因为他感受到了那只手的回握。
*
巍岚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高烧终于退去,余的只是浑身的酸痛与无力感。
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
他咬着牙把己撑起来,迈着十分蹩脚的小步子,扶着墙走到客厅。
韩川坐在沙发上看着笔记本电脑。
他看东西的时候会带着金属框眼镜,神情专注而用心。整个侧颜看上去禁欲而完美,却又显得冷漠而疏离。
巍岚回想起己白天在诊室里说的话,忽然觉得面颊有些发烫。
“过来。”韩川微抬了抬眼皮,不带什情感色彩地说着。
巍岚觉得己现在应该跪在地上爬过去,但身后的伤使得弯腰都显得困难而无法实现。便只硬着头皮站着走过去。
韩川并没分心思来理他,手指依旧在键盘上稳稳敲击着,是白天由于临时回家而没来得及完成的工作。他便安静地站在韩川面前
,垂头看着己的脚趾,双手握在身后,不然地动着手指。
不知过了多久,韩川终于合上电脑,第一次抬眼看他。
巍岚忽然紧张起来。
“去镜子面前跪着,领罚。”韩川开。
那是客厅中一面极大的穿衣镜,镜面被擦得纤尘不染,清楚地映对面人的全部姿态。
巍岚试探着一点点弯膝盖,却在距离地面还有几十公分之时,由于阵痛忽然彻底脱力,膝盖重重地砸在地毯上。
他抬眼,看见镜中贱的己。
之前上身的皮拍痕迹还没彻底消退,一道道满是斑驳的暧昧红痕。整个人由于高烧和伤势显得颓然,黑发湿漉漉地紧贴在额头上,面色泛着病态的苍白,而在这一色的淡薄中,那浓郁的黑色眼珠便显得格外憔悴。
眼眶有些红肿,像是被欺负哭过。但他己知道,不过是这几天没休息好,眼睛看谱子太累,不舒服。
韩川走到他身后,手中握着一把厚重的戒尺。
相比于其他的工具,戒尺显然有明显的惩戒义,无论是在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