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吻他
。
但韩川这回并没有甩他掌。
他只是反手顺过巍岚脑后潮湿的黑发,随即在后颈处轻轻捏了一。
*
这一晚过得无比漫长,身后的伤在不经任何处理的情况痛感加剧。巍岚趴在床上,时不时将头部换个方向,以此缓解颈部的酸痛感。
冷汗疼了一波又一波,半点睡意也没有。
止痛药和外伤药就在身边的床头柜里,琳琅满目,只要他想,甚至以在韩川发现不了的情况把伤处理完成。
但他不会那样做。
明言的禁令,是一根坚不摧的绳索,将一切感性的野兽捆束在内,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打开,这是一种原则性的束缚,更是一种绝对而靠的安全感。
因为他知道,当他匿于绝望的深海中时,只有这根绳索会无条件地拉住他的手,带给他呼吸与生命。
时间过了凌晨两点,正是天色最黑的时候。巍岚轻声将抽屉拉开,在其中翻找着,最后掏一管药膏,极为困难地将己从床上撑起来,光着脚轻声走到客厅里面。
直到走卧室门意识左拐的时候,巍岚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两间卧室一面朝阴,一面朝阳。
他睡的是朝阳的那间。
巍岚忽然想起来两个人在大学的时候,他曾开玩笑地跟韩川说,即使以后居,也不要睡一张床。
“就是不想跟你睡一起,我睡觉会踢人。”巍岚蛮不讲理,“而且你要让我睡朝阳的卧室,我怕冷。”
他推开韩川的卧室门。
里面寂静得很,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打在床的一角,将韩川侧脸的轮廓映衬得更加俊朗迷人。
他穿着黑色的棉质睡衣,睡姿很规矩,像他人一样严谨而说一不二。
不像巍岚,不管晚上怎躺上去,早上起来都会踢掉被子,仰八叉。
毕竟,他说不想跟韩川一起睡是假的,但他会踢人是真的。
他走到床边,却不敢抬头看韩川的脸,仿佛视线会将人吵醒似的,目光一定要放得很轻。
他屏住气,缓慢而小心地微微掀开一侧被子,韩川手臂上的伤便这样露了来。
手臂上皮肉薄,虽然只有一道,却要比肉上的伤严重许多。青紫蔓延一片,看上去就痛得要命。
他把药膏挤在手指上,随后极其小心地朝那道伤涂过去。
药膏是冰冷的,那道伤却很烫。
他本以为现在己的内心宛如一滩死水,麻木而不再生动。他不如五年前纯粹爱,也不像之前那样心脏热烈一腔孤勇。
他觉得己不再有
任何筹码让韩川喜欢上他,所以只愿意匍匐在他脚边,让那人的鞭子给己带来一丝生机。
但他还是太低估韩川了。
不只是生机。
韩川以让这滩死水激流着沸腾。
不敢把人吵醒,又不想被人发现,他愣是用了近十分钟才把药涂完。随即轻轻把被子拉回去,在黑暗中抬头看向韩川熟睡的脸。
他手心已经彻底被汗水浸湿,在这极端的喜爱与惶恐中,他屏住呼吸俯身去。
心脏跳动得厉害,身后的伤第三次被用力牵扯,疼到他眼前发黑。
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
想离他近一点。
想吻他。
他没敢去吻韩川的嘴,干裂的唇只是在对方颌处轻轻碰了碰,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他甚至没敢再抬眼,猛地起身,逃也似地跑了。
巍岚又将药膏放回床头柜子里,继续在床上安静地趴着。
直到天色亮起来,才短暂地昏睡一会。
*
部的伤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