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出生入死
该阵地的地下工事。
10月12日,天刚下过一场小雨,天空并没有放晴,依旧雾气沉沉,宋美龄再次来到上海前线看望伤兵。她穿着一件普通衬衣和一条蓝色羊毛便裤,如同一位普通妇女,在端纳和一名副官的陪同下,乘坐一辆马力很大的汽车,后面跟着一辆黑色轿车,车上坐着军医及警务人员。两辆轿车,一前一后,飞驰在雨路上。
连日的奔波,使宋美龄身体多有不适,面现倦容。副官看出了夫人身体不舒服,劝说道:“夫人,我看您脸色不好,关于前线视察的事就免了吧?”
“工作已经安排好了,前方已通知了,你说说,我怎么能扫了他们的兴呢?”
轿车缓缓下了公路,驶上了乡间小路,土路泥泞,越来越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还不时出现几个大炮弹坑,车子像扭秧歌似地缓缓前行。行不多远,就要停下来,刮去车轮上的淤泥。
“倒霉的路!”宋美龄咒骂道。
“夫人,过了这段路,到前面就好了。”副官指着前方的路安慰道。
车子终于开出了泥泞路段,驶上了沙石路,在宋美龄的叮嘱下,车子加快了速度。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车子即将要到达下观村的时候,一阵尖利的空袭警报震耳欲聋,似乎连同大地一起跟着颤抖。
“小伙子,不要紧,飞机离这里至少还有半小时的路程,我们还有足够的准备时间,”每每到这种时候,宋美龄都显得异常镇静。她安慰着司机,同时也是安慰她自己。
司机加快了速度,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可偏偏不巧,小车又陷在路边的一个弹坑里,司机开足马力,冲出弹坑后,前轮又撞到了一个土包上面。司机惊惶失措,结果失去了控制的小车,翻出了公路。车里人从座位上被甩了出去,端纳感到自己“腾”了起来,而且看到夫人和副官的身体从他眼前飞掠出去。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强大的撞击力使司机的头猛撞到车壁玻璃上,玻璃破碎,涂满了鲜血。
端纳摔倒在翻倒的小车旁,大腿流血不止,他已顾不上自己的伤痛,醒来后的第一意识就是:“夫人怎么样了?”他忍住自己的伤痛,来到宋美龄面前,只见她躺在一个泥潭里,失去了知觉,脸上满是泥巴,眼睛紧闭,衣服也被撕破,脸色苍白,一动也不动……
端纳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四肢瘫痪的宋美龄拉出泥潭,弯下身去静听她的呼吸。
突然,端纳听见了宋美龄微弱的心跳声,他惊喜地叫了起来,在胸口胡乱地划十字:“上帝保佑,夫人还活着,活着!”
在随行军医的急忙抢救下,宋美龄的心率一点点加强,渐渐地苏醒过来,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呻吟了一声,望着端纳。
尽管浑身伤痛,腿部疼得抽搐,宋美龄仍然咬牙坚持,“快,把车子往前方开!
“
当晚10点,车子终于驶进了前线战场,宋美龄忍着伤疼,站在炮车上,给一支阻击部队发表了生动的演说。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今天,因车子在途中出了点事故,四肢筋骨扭伤,衣服也破了,我没能保持完美形象与大家见面,请诸位原谅!”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宋美龄的生动演讲,多次被官兵们暴风雨般的掌声所淹没。
因伤情过重,她演讲无法作手势,连嘴巴也发涩发干,剧烈的疼痛使她好几次险些昏厥过去。身旁的官兵不时用湿毛巾揩干她额上滚落的汗珠,演讲在继续进行。
“杀死鬼子!反对侵略!”
“不愿做亡国奴的中国人万岁!”
庄严的口号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
此时,宋美龄也忘记了伤疼,她被官兵的正义呼声感动了。
演讲到达高潮时,宋美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