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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来时没有什么区别。手肘上发痒,祁越顺手撩开衣袖,见是一道血痕,血珠滴滴答答地落到白衣上,如同红梅。
方才的悲郁也仿佛从狼狈的伤口中泄露出去了。祁越定在原地许久,又慢慢地向着来路走。他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不能这么没用,只不过是现在动不了那剑而已,以后有的是时候。况且,他差点就失去理智,被那邪剑钻了空隙。
祁越走得很慢,那长不过一丈远的栈桥,永远走不完一样。他深深吐息着,把翻涌的内息和心绪都压下来。
快走到桥头的时候,顾寒出现在那里。祁越所有的冷静在看到顾寒的时候一败涂地,他咬牙借力栈桥边的铁锁才站稳。顾寒攥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过去。
顾寒面沉如水,可手腕上的力气大得可怕,祁越的手腕被攥出红痕,但两人都没注意到。祁越红着眼睛,情绪大恸,连着被喉中涌上的血呛咳了几声,都溅在了顾寒身上。他所有的力气都落在顾寒的胳膊上,仰头看着顾寒:“师兄。”
“我带你回去,”顾寒低声道。
祁越鼻子一酸,他哽咽着摇头:“师父……”
“我知道,”顾寒把祁越按在怀中,从衣袖上撕下一块,系在祁越那还在渗血的伤口上,“没事的,阿越,还有我在。”
万山峰的这代徒弟中,祁越是第二个知道中皇剑秘密的人。顾寒十三岁那年,误闯过禁地一次。宁惜骨大发雷霆,当着众弟子的面责罚顾寒打折了一根戒尺。他本不想让下一辈弟子牵扯进去的,可到底禁不住一个意外,仿佛是冥冥中的那所谓的定数在作怪,又仿佛是万山峰的前几代掌门偿还不了业债,要落到下一辈身上。
为什么顾寒说他也能听到那些声音,为什么万山峰的根脉会一条条地溃败,祁越现在明白了。每一个少年人的成长都是从直面死亡与失去开始的。可祁越还是觉得他知道的晚了。
祁越拿出一把剑,三尺青锋,刀刃钝乏。他把喉中的梗痛咽下去:“这是师父的剑,他要我交给你,继承掌门之位。”
顾寒接过剑,并没细看,只攥在手中,攥得骨头关节嘎啦作响。他的面色没有一丝变动,像平整的镜面,石子划过也不能留下什么。“回去清理伤口。”顾寒握着祁越的胳膊,拉着他离开后山。
从那条路走出来时,吕英站在路口。他看见那柄钝剑,目光一抖,接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师叔陪着你们,不怕,没什么过不去的。”吕英拍拍顾寒的肩膀,肩骨烙在吕英掌心,细硬清晰,吕英心中五味陈杂。
也许他们师兄弟都有这个毛病,说出去的话徒弟们从来不给面子。
顾寒脸上窥不到半点与害怕有关的神情,他微微点头,平静道:“告诉师弟师妹们吧。”
“先让小徒弟弄好了,”吕英看着祁越道,“不用慌。”
“那就一个时辰后,”顾寒道,“我先带阿越回去。”
吕英点头,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