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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当口,祁从云又写信来了,此次信中颇为简练,说自己忽生大病,恐不久于人世。祁越心惊肉跳,虽有些不信祁从云会生大病,但也不敢怠慢,当即扔下揉成一团的信纸急急忙忙赶回家。
御剑行十里用不了几盏茶的功夫,祁越推开院门见院中无人,刚到院中央,屋门开了。祁从云站在门槛上,两手上举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接着打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才看到院中站着祁越一样:“喔,你回来了。”
祁越定定地看着他爹好一会儿,转身便走。他走得脚下生风,没到大门前便停下来——前路又被拦了。祁越头也不回,二话不说提着剑便劈,劈了一剑没劈开,他又转身冷漠地看着祁从云。
“哈哈,还是这么没本事。”祁从云丝毫没觉得诅咒自己欺骗儿子有什么不对,又没骨头似的歪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此路不通,再寻他路。祁越扭身瞄准了院墙,左右试了个遍,竟是被拦得严严实实,走不出去。
“真无聊。”祁越讽刺地看着祁从云。
他话音未落,祁从云不知哪里捡来一根枯枝朝他挑过来。祁越用剑拨开,那树枝又转个弯搭上越昼剑,左追右寻,半寸不肯离开越昼剑。祁越许久没跟他爹比试过,小时候被欺负,总得讨回来。
两人转瞬间过了数十招,祁越寻到的破绽,总能被祁从云东倒西歪地化解。但破绽有了一处,便有第二处。祁越沉着地应对着,终于找到时机,祁从云身形右移,祁越刚要赶上,不妨祁从云骤然撤回,树枝稳稳地击在祁越手骨上,那一瞬间的奇异疼痛感简直连了心。祁越只滞缓一眨眼,手中剑已被祁从云夺去,比在了他颈上。
“怎么样?”祁从云得意洋洋。
祁越冷眼看着他爹,觉得这样的人居然也是剑修,简直丢剑修界的脸。他侧开头,劈手便去夺,祁从云“啧”声,更加没分寸,一剑压在祁越肩背上,擒住祁越的手腕,浑不吝惜地把自己的修为威压加上去。祁越提了内息,仍被压得半跪在地上。他怎么反抗都摆脱不了,肩上的剑甚至压得他上身直不起来。
“打不过我吧,”祁从云便说便打哈欠。
“放开。”祁越不屑于跟他爹多说。
“不服气?”祁从云道。
大门这时开了,董胧雨提着竹篮走了进来。她见着祁越,面上惊喜,秀眉又微皱。祁从云立刻松了手,连带着把越昼剑丢在了地上。
“是他先要找我麻烦,”祁从云背着手面不改色地对董胧雨道,“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便想显摆威风。”
祁越面无表情地捡起剑,又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不是说自己得了大病么。”
“什么大病?”董胧雨看祁从云。祁从云又道:“他瞎说的,自己想家跑回来了,还要拿我当挡箭牌。”
祁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压住了忤逆不孝的念头。
“有那种可以把两个东西连在一起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