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您不也是赶时间么。
陆漾顺口回答道,也算是替阮玉烟找个理由。
等两个人又坐回到车上,陆漾又忍不住好奇问道:阮总,您每天的时间安排很紧张吗?
这个问题,对阮玉烟来说竟有点陌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像个忽然被查岗的小孩子,阮玉烟有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嗯早上五点半起床,六点半就要开始办公了。十点到十二点是会客时间,下午
说着说着,阮玉烟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这些?
陆漾倒没注意她的迟疑,而是非常由衷地感慨了一句:阮总,您好辛苦啊。做人嘛,要学会劳逸结合。
比如我,上班上到一半就翘班跑出去画画。这句话是陆漾在心里说的。
话落,就察觉到阮玉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点不大对劲。陆漾心头一虚,赶紧捋了一下头发,好好地正坐在副驾驶上。
片刻,只听身边的阮玉烟低沉地说了句嗯,我知道了,这才继续开车上道。
和缓的风从车窗的缝隙里吹进来,偶尔撩起陆漾额前的碎发,毛茸茸地晃来晃去。
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孩,阮玉烟紧抿的唇稍稍放松了一下,心中生出一丝猜想:大概是很久没人关心我的生活了,所以面对这样的问话,才会这样感觉这么陌生吧。
想到这里,阮玉烟久违地觉得心中有点空落落的,一时无话。直到车子停在服装店门口,礼仪小姐姐的欢迎才算是打破空气的凝滞。
这里和陆漾想得不太一样。本以为阮玉烟定制礼服的地方,一定是那种珠光宝气的高奢场所,没想到却是个很古朴的小店。
店面不大,装修和牌匾倒很典雅,一看就知道老板是个有品位的人。
而且,这个风格倒和弗瑞娅画室的装修有几分相似。
面前是一副瓷白无暇的石阶,连石头的纹理都那样考究。这样一来,陆漾简直有点自惭形秽。
站在比自己优雅得多的台阶面前,陆漾有点犹豫,却见一只臂弯伸到自己面前。
挽着我,阮玉烟说道,我也是第一次陪女孩买衣服,但我看那些公子都是这样挽着自己的女伴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经验来源?陆漾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像颗马上就要落地的小番茄。
小番茄的指尖抖了抖,最终还是挽在阮玉烟的臂弯里,咬着唇垂着脑袋进了服装店。
她本来就比阮玉烟矮些,这样一来,整个人就像是依偎在主人身边的大玩偶,身材略小还软趴趴的。
直到店老板迎出来的时候,陆漾才知道自己窘迫得就像一只刚破壳的小鸭子:阮姐姐,你又逗小姑娘了?看人家脸红的。
店老板存心看热闹似的打趣道。
这老板是个挺年轻的女生,陆漾看着她眼熟,忽然念头一闪,想起来:林栖小姐?您也在这儿?
这可不就是弗瑞娅画室的那位本家大小姐么?相比于陆漾这种社畜,林栖的妆发就光鲜得多了,看起来与阮玉烟也更登对些。
果然有钱人都和有钱人在一起玩,陆漾暗中琢磨着,不自觉地就往阮玉烟身后藏了藏,颇有点局促。
不料,阮玉烟默默将她拉得更近些,轻声附耳说道:你是我带来的客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见她的视线落在林栖身上,阮玉烟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个服装店也是他们林家的产业。
哦哦
阮玉烟解释,陆漾就点头听着,点完头又觉得不太对劲:她和我解释这个干什么,我又没吃醋。
说悄悄话呢?当着我的面还公然调戏下属,这么放肆吗?林栖故意玩笑道,戳了戳阮玉烟戴了腕表的手臂,你比平时到的时间晚了足足七分钟,怎么回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