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林婶儿半推半就的,不多时,便喘息起来:「赵桐生,你这没天良的东西。我为了你流了孩子,躺在家里那么多日,你也不说来瞧瞧!好歹也是你的种儿,你这个管撒种不管收的!再跟着你,我连命也要没了哩!」嘴里这样说着,却一动不动,任凭对方扯开了她的衣裳。
她又说道:「你浑家就在屋里,你这样对得起她?还不快离了我的身子!」
男人一面扯她的衣裳,一面喘着粗气:「理那泼妇!我这些年来吃她的气已是够了,没休了她,都是她祖上积德!」
这男人,就是赵桐生。
原来,这林婶儿没嫁人前,在村里曾和赵桐生有过一段。可惜俩人身份不般配,赵桐生的爹做主,替他娶了上河村里正的女儿为妻。赵桐生不敢抗拒,也贪赵太太青年时的姿色,就自作主张把林婶儿这头断了。
林婶儿一赌气,索性也嫁了人。可惜林婶儿命不好,嫁过去只短短几年的功夫,生下女儿林香莲,丈夫便一病归西。
林家家产薄,没了男人,更是难以为继。原本家中还有两亩地,可惜林婶儿是个认定了女人天生要靠男人养的人,不能下地干活,这两亩地也逐渐变卖了。
坐吃山空又要抚养女儿,林婶儿没法子之下,便想起了这老相好赵桐生。
那时候赵桐生已当了里正,赵太太才小产正休养身子,床上的事自然都歇了。赵桐生正在壮年,又干熬了段日子,早已耐不得饥渴,偏巧碰上老情人来勾搭,俩人干柴碰烈火,一直烧到了如今。
赵桐生既得了人家的好处,当然要负起做人家男人的责任来,日常说孤儿寡母的可怜,自己接济就罢了,还叫赵太太也帮着看顾。
赵太太被蒙在鼓里,本性又是个良善的妇人,也就时常照顾林家。
林婶儿起初还有些良心不安,但渐渐胆壮起来,只说这是赵家欠她的,依赖赵家过活到了如今。
今日,家里出了这样晦气事,赵桐生本该没了兴致才是。但看着林婶儿就在眼前,俩人又有段日子不曾亲热了,他心痒难耐,便私下叫出了林婶儿。一对中年野鸳鸯,在柴房里鬼混起来。
这两人一想到赵太太就在左近,只觉得格外刺激。
正在快活着,忽听得外头一阵响动,像是门开又关上的声音。
两人都打了个机灵,林婶儿抱着赵桐生的背,吓得一动不动,半晌才哆嗦着问:「咋回事?」
赵桐生一身大汗,喘吁吁说道:「多半是有余那小兔崽子回来了。」
两人心怀鬼胎,做贼心虚,也不敢多停留,草草完事,便各自溜回房中。
赵太太已然熟睡,自然没察觉林婶儿什么时候回去的。
赵桐生回到屋中,只见赵有余果然已在床上躺着了。他心里不安,上前轻轻叫了两声。
赵有余一动不动,仿佛睡得很熟。赵桐生心安定下来,也躺下睡了。
秦春娇回到家中,始终觉得不痛快,打春时候的事,赵红姑的粗话,赵有余那奇怪的目光,还有宋小棉畏怯的眼神,都像一团棉花,堵在她的胸口。
无论是易峋哄她,还是易嶟逗她,都不能令她开怀。
她也知道,将这些人和事放在心上,是无谓的。然而心中却总是百般的不痛快,也说不出个缘由来。
她心里烦躁,身上也没来由的疲乏倦怠,干什么都懒洋洋的,连一日的两餐,都是草率对付过去了。
易家兄弟两个看着她这幅闷闷不乐的样子,心中也焦,却不知该怎么办。易峋不太懂怎么哄女人,易嶟也不好随意和她亲近,一时都束手无策。
吃过了晚饭,秦春娇只觉得腰上越发的酸软,几乎连抬手臂的力气都没了。她将用过的碗盘泡在了盆里,提不起精神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