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把你爸吓死了，你张叔我也吓得不行，早晨一个电话过来就急忙忙地说了句你从山上摔来了，你爸一听手机都快握不住，马上赶过去了。听你学说好在坡不陡，后来检查说是脑袋磕了个什轻微脑震荡才过了。送你山的小姑娘一直拉着你哭，说都怪她没拉住你。”见他顾滔滔不绝，宋晏打断道：“你天也帮忙顾前顾后，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张这才发现一房间就个说个不停，这才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了病人清净，又多嘱咐几句让宋晏安心陪宋潋养病外边有他照看着，放给他带的晚饭就走了。

    外边天接近全黑了，病房的灯亮得空调丝丝冷气都清晰见，宋潋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宋晏拆开晚饭包装又一样样摆满床上的小桌子，低声说道：“不是她没拉住我。”

    听见她冷不丁说这句话，宋晏想到老张刚才描述的昨天场景，有些按捺不住涌上的躁气，盯着宋潋说道：“你己摔了去，不关别人什事。”宋潋听完猛地打了个激灵，意识扯了扯被子盖住一身鸡皮疙瘩，有些蜷缩。

    宋晏很久没见她这样怜模样了，比过刚醒来时带有痛楚的样子，竟是想到他第一次去Y市见她，她对着他咿咿呀呀喊着她外婆刚教会的爸爸，人与人的牵绊总是奇妙啊，就那一瞬间，宋晏觉得彼此的生命像是互相渗透了一般，一颗心像现在一样。

    “好了，一天没吃什东西，医生嘱咐你现在还是先试一流食，我叫老张去桂稻阁买的你喜欢的那几样粥，你尝尝看不吃的。”

    “你也一起吃吧。”宋潋举着把筷子递给他，带的饭菜显然是两人份的，宋晏看了一眼她遂即垂眼，坐拿过筷子。

    夜里，宋晏就在旁边小榻上睡，熄灯后安静得只剩空调冒冷气的声音，孤零零得突兀，因为在医院睡的也早，窗外的城市夜灯却是遮挡不住，洒在宋潋眼上，那斑斓似就在眼前却又远得触摸不到。

    白天睡了太久，侧身姿势又压住了头上肿块，宋潋犹豫片刻，辗转翻过身去，室外灯光落在床旁小榻上，勾勒模糊的隆起，宋潋感觉己像是埋在昏暗里，安全又放肆，细细去听以闻见平稳的呼吸声，眼神以一步步爬到榻上，再登上被子，又小心逡巡又大肆跳跃，随着灯光一起抚摸那轮廓。宋晏大概已经睡着了，宋潋的紧张又落一点点，到最后只剩肆无忌惮，此时想着早晨的事情她才不会后悔。

    第二天一早，主治医师来查房，检查完宋潋基本情况，就说道观察一两天就以先回家养腿伤了，宋潋在医院住不太惯但又却有些不愿太急着离开。午许逸沁来看她，宋晏见有人陪她便嘱咐了几句，暂时离开了。

    许逸沁看见她还是没忍住红了眼，倒没落泪只抽搭着鼻音甚重：“阿潋，我心里不太好受。”宋潋笑她：“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哭呐。”许逸沁一听有些急促，比划着：“不一样阿潋，不一样啊，有些伤害当事人受着觉得没什，在乎的人却更难接受啊，像我总还是忍不住想当时怎就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