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端了上来，宋晏面前那碗里鱼糕嫩黄伴着透薄皮虾仁的粉色，衬得碗沿边几根青菜的翠色似在汤里淌着。

    老板笑着打趣道：“怕不是本地人吧，来这边吃的见一点辣不加的。”又指了指宋潋那碗添嘴道：“小姑娘倒应该是本地人，还挺顾着你，嘱咐好几遍一丁点也不放，味差这大，一桌子吃饭的话也难调啊。”老板是混迹市井惯了的生意人，也惯了与客人玩笑，尺寸常拿的好，总现不算刻意的熟络。

    宋潋听了后停手中夹鱼糕的筷子，似笑非笑地对老板说道：“味差得大就不一桌子吃饭？”

    三十二

    老板哈哈大笑，没想到宋潋与他应和，拿搭在脖子的毛巾擦了擦不住涌的汗，稍微止了笑好好解释道：“倒不是这个意思，一桌子吃饭多是互相影响迁就的了，两位这样差得南辕北辙的看上去倒像是才认识的。”

    许是灯光，许是两人之间另一番隐秘的亲近，又许是那番亲近盖过老板未认真细看的两人眉眼，仅仅就是打趣玩笑，这样陌生又在的环境竟待两人是新识的关系，轻易便掩过十几年的时间与扯不断的亲缘。

    老板见宋潋嘴角噙笑，放心道了句慢用便忙己的去了。

    宋潋眸眼转落到宋晏身上，似把眉眼笑意也一齐洒落在他身上，只听她说道：“这老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各的味，哪里像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桌上两碗一份鲜艳一份清淡，分明得如隔开两人的距离，这隔离却又是恰到好处，一道不相遮住他十几年和在一起的生活。

    宋晏心中微动，面上却戏谑道：“那预见的，在这方面我要一直固执去了，别最后落得一桌吃饭都像是搭伙的。”

    一咬掉大半块炸鱼糕，宋潋糊道：“哼，固执才知长情，昨天还好一烈味道，天就改了，不见得比搭伙瞧着好看。”吃得粉唇一阵泽泽油光，面上却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情，又似认真辩解又似随意打趣。

    宋晏笑笑不语，低头吃着宋潋另点的一盘炸鱼糕，他那碗混沌清淡得只有食材‌‌‎‎原‎‎‍‌‌味‌‎‌‍‍，炸鱼糕里的油泽与佐料才像此时室内室外喧闹烟火气的刻意滋味，他此时忽觉比起前者，这份刻意却点燃先前有些闭的味，杂声入耳只觉得安心，油烟入鼻才感觉在世，身旁人入眼就剩欢愉一种触及。

    两人饱食后付完钱门去发现夜色已深，近月圆日，一片黑幕罩顶，星月丝毫不见。天公不美，大以己作美，街巷里流流莹光，胜过星月光辉。

    人群渐渐有不提着尚未点燃的河灯，朝那片野湖泽走去。七月半虽说有鬼魂入阳间的传说，但此处却成玩乐为主的聚集所，连祭奠先人也是取了河灯等美好物什的习俗，毕竟焚烧纸钱属于各家私密之事。

    他随着人潮走走停停，宋潋在一家门河灯胜在造型精巧的店前站住，他家以细竹条为骨，清透蜡光纸作皮肉，常见的莲花样、船舟样、简易方形样都各有差别，其他花禽样式的就更特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