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身边我怕什？大白天的还在高级写字楼持械行凶吗？”小沙总心中似有暖流过，嘴上却不以为意，“我在大堂雇佣的安保又不是摆件。”

    两人搭乘专用电梯到一楼，果然在前台看到了持续拍着桌面高声嚷嚷的李明。

    因为被解雇，李明原本的员工ID卡已经被消磁无法继续使用，没通过闸机上楼的他只在前台跳脚。看到跟在秘书后面姗姗来迟的小沙总，李明立刻扑上去，作势要扯住他的手求情，却被向秘书挡开了。

    “小沙总，求您不要解雇我！”李明双眼通红，嗓音也很嘶哑，一如其他受到生活磋磨濒临崩溃的人。

    “解雇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你不必如此。”小沙总低头看了眼快要跪到地上的人，示意向秘书将他扶起来，“这个决议是由部门业绩评定且经过人力资源等相关部门复核的，绝对符合公司章程和人事规定。”

    李明不死心，在地上撒泼不肯起来：“只要您愿意开，什决议撤不回去？”

    “但前提是有需要被撤回的理由。”小沙总沉着一张脸，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影响别人一生的话，“我很遗憾，在你身上看不到一个值得的理由。”

    通过社招进来五年，一开始李明确实是销售部的王牌精英，最近两年却好像是双胞胎兄弟顶替上班一样，每次人资考核都垫底，年终销售部经理都给差评，前不久还因为和客在酒桌上产生角错失一笔大单子。

    无论哪一点，在实行定期淘汰制的沙狄集团都是值得被踹去的致命理由，念在之前的表现，销售部经理一忍再忍，最后实在兜不住了。

    而且，后勤部的主管不止一次投诉李明。好多清洁阿姨都他反应说，李明上厕所抽纸跟献哈达似的，不扯个一两米不罢休，还把茶水间当助餐厅，销售部楼上楼都惨遭薅羊毛的悲剧。

    沙狄集团向来以促进员工我改善和进步为人才培养目标，但屡教不改的人不配拥有无底线的原谅。

    向秘书拿起平板电脑调了关于李明的资料，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李先生，我想您应该清楚其中的原因。鉴于您曾经的优良表现，公司已经没有追究您因为个人问题带来的损失，还望您接受公司的决定。”

    “我错了！我都改！”李明一个大男人突然崩溃大哭，“我老婆已经和我离婚了，孩子也没了，我不连工作也丢了！”

    变故会使人受到做不理智的事情，向秘书内心表示情，但客观上依然站在公司利益的角度。他从名片夹里取一张心理医生的卡片，递给李明：“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在行内比较知名，或许帮到您。”

    李明看到名片上职业的名称，直接大吼着“我不需要”然后将名片撕了个粉碎，不顾形象地把人来人往的写字楼当成菜市场撒泼。

    “李先生，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找一个机会。”小沙总给了唯一的建议，充满冷漠但无疑是实话。

    “我已经做了做大的让步和

    努力，让您主动办理离职手续，而不是根据常规人事流程直接解雇。”向秘书对着这位闹事前员工，语气说不上有人情味但尽量保持客气，“如果李先生您依然觉得公司的做法不够公正客观，损害了您的合法权益，以向法院提民事诉讼，我的法务会负责跟进。”

    “不……不要去法院。”

    李明听到打官司之后重心不稳、脚步虚浮，摇晃间有隔夜的酒气从有些凌乱的衣服中抖落。他的精神状态一子变得更加糟糕，痛苦地揪着头发，好像快要缺氧的样子。

    “不……不……”

    恍惚间，向秘书看到李明上衣内侧一晃而过的银光，是刀片在阳光切的留白。

    在一片尖叫声中，李明拔了藏在上衣内的水果刀，发狠般冲过来。蓄意的伤害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