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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荣昌一贯的行事与作风。
后来,她就想明白了。
荣昌啊,这是怕了。
她怕将来没有人能再为她遮风挡雨,更怕有朝一日龙威震怒,雷霆之势下,她又到哪里去寻求庇护?
这会子她眼中的光亮,是对未来抱着希望的。
太皇太后心下一酸,手臂微微抬了抬,抚上她的头顶:“容儿说,一家子的骨肉至亲,到死,都是骨肉至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呢,她拎得清。”
……
送了元清出宫后,元邑领着卫玉容回了储秀宫去。
卫玉容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对着元邑时,也没有了往日的笑脸。
元邑心下长叹,打发了殿内服侍的奴才们,上前两步,长臂一捞,把人带到了怀里。
卫玉容眉头一拧,奋力的就想要挣扎开:“万岁这是做什么?青天白日的,给人看见了也不怕叫笑话。”
元邑知道她在气头上,自然不会松开手,反倒扬了笑:“谁爱笑就叫谁笑去吧。容娘,这都一个多月了,你的气,也该消了。”
卫玉容一眼横过去:“我怎么敢跟万岁爷置气生气?”
“你啊。”元邑把长臂紧了紧,下巴往她肩膀上搁了过去,“那只玉雕,原本是我偷偷留着,要送你的。”
卫玉容一愣。
那只并蒂莲的玉雕……徐明惠临死都要死死的攥在手里的玉雕……
元邑这一个月以来,一直都知道她在计较什么,在气什么。
现在他说,是留着要给她的?
卫玉容咂舌:“万岁打量着蒙我是吗?既是要送我的,缘何却到了昭嘉皇贵妃的手上去?”
元邑对她这个语气非但不生气,反倒爱怜极了。
他的容娘,人前人后都是个大肚能容的模样,言行举止都是个典范姿态,从不会与人呈口舌之争,更少有言语奚落的时候。
一个温顺的人,突然发了脾气,为了他,为了那只玉雕。
这是心下爱极了他才会有这样的表现,这样的容娘,叫他怎么生气呢?
元邑噙着笑:“那年我新得了那只玉雕,可是卫初偶然间见着了,顺嘴问了几句,那时父皇正打算着为我选太子妃,我怕他胡说八道,再给你招惹是非,就说是留着要送昭嘉的。本来也就没事儿了,可他后来也不知是怎么的,把话说给了阿姊知晓。”
他一面说着,一面恨铁不成钢似的咬了咬牙:“我就说他一向是个管不住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