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易文君笑了起来,兴致勃勃道:“我唱什么都没问题,但你想要从哪一首听起?”
爱玛爵士目光古怪地看着易文君,显然没想有人不但对于这样的侮辱无动于衷,反而还喜笑颜开。
易文君:那不然?这可是喜闻乐见的打脸环节啊!
现在的这些人对她有多么轻视,接下来他们就会对她的歌声多么惊艳;现在他们对她有多轻蔑,之后就会有多么羞愧和崇拜。
易文君:快点快点,快进到豆浆白倒!我是土狗我爱看!
爱玛爵士随意瞥了一眼曲谱:“行吧,你就先唱这首吧——《non, je te rien》。”
易文君一瞥,稍稍一愣:又是这一首?这不就是游戏开场的第一首曲子吗?怎么又是它?
这是巧合,还是托管就只会唱这几首?
算了,打脸环节想那么多干什么?
直接上就是了!
易文君挺胸抬头,毫不畏惧,直奔舞台。
第019章 真正的目标
易文君站在了舞台上。
此刻,明亮的灯光公平地将演唱厅照亮,纤毫毕现,全然不像正式演出时那样,只将焦点聚集在歌者身上。
可当易文君站上舞台后,她却理所当然又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一切的焦点。
易文君目光扫过台下,一种隐含着雀跃与激动的心情从心底升起。
然而这样的激动,并不像是来自易文君对接下来的“打脸环节”的激动,而像是来自另一个灵魂的对音乐对歌唱对舞台的激情。
——只要面对这样的灯光与注视,只要当那音乐响起,只要站在这舞台上,我就是这里唯一的支配者,唯一的王!
易文君听到了这具身体里有力跳动的心脏,听到了体内喷薄欲出的兴奋与雀跃。
有那么片刻间,她感到自己的灵魂似乎也飘荡出了这具躯壳,以近乎上帝视角的目光,审视这个演唱厅内的一切——她看到了在舞台上熠熠生辉的暴君,看到了台下逐渐变了脸色的爱玛爵士,看到了陆续被莫名力量吸引目光的其他演艺人员,还看到了贪婪中带着自豪的崔西夫人,以及复杂中带着悲伤的维尔玛。
小小的一个演唱厅内,竟汇聚如此的人间百态,如同一个微缩的社会。
可这一切的一切,对于舞台上的那位绝对支配者来说,却都如此微不足道。
飘荡的灵魂重回躯壳,易文君听到爱玛爵士神色复杂地示意开始,熟悉的音乐与熟悉的歌声响起。
“non! rien de rien。non, je te rien……”
再一次的,不可思议的魔力随着清亮的歌声支配了这个舞台。
但当那如绸缎一样的声音拂过所有人的耳畔时,易文君却惊愕发现,自己这一次竟然听懂了歌词,如同母语。
“ni le bien qu'on m'a fait。ni le mal tout a m'est bien égal ! (无论人们对我好,或对我坏,对我来说全都一样)”
易文君心中咯噔一下,下一刻,她的眼前便开始恍惚,一些分明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竟开始以闪回的方式在她面前出现。
这一刻,舞台上的歌声仍在继续,但易文君的目光却投向了遥远的过去。
那段属于安洁莉卡的过去。
安洁莉卡,出身于东奥雷王国偏僻的佛南州,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她不仅出身佛南州,更出身于佛南州里最肮脏的贫民窟。
在安洁莉卡的记忆最初,她就与一群小伙伴相依为命,如同一群流浪狗一样,在佛南州贫民窟这个污浊的泥坑里为了一口吃食打破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