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第三十四回(捉虫)
心点点疼,放柔了声音:“国公爷……要不要寻方子治治?”
高文刚才一鼓作气说完,心里到没怎么刺骨,这会徐卷霜慢慢一问,他才钝痛上来,含糊半响,细细道:“治了很久了,并不见好。”
又听得缎面上一响,是徐卷霜的身子又动了几下:“国公爷莫不是心疾?”
“嗯。”不!高文纠正自己:“好。”
“国公爷要是……不介意,能否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徐卷霜用最柔软的声音问。
到底是怎样的事,积郁在他心里,以致隐疾。
“不好说。”高文旋即拒绝。
他不想说——也从来没对人说过,就是萧叔则,也只知道他有隐疾,却不知道原因。
少顷,高文觉察到自己的发丝在被人扯着,他眼珠向下一瞟,见是徐卷霜执了高文的一缕发丝,和她自己的一缕发丝,握在同一只手中。
她攥拳,再松开,发丝就绞缠到一起去,成一团摊在掌心。
高文心里莫名酸软:她这是结发啊!
“我跟国公爷虽不是夫妻,但以后也是要一起生活的人,国公爷有什么烦心的事,可以同我讲讲。倘若不愿意讲,也不妨来我院里喝一盏茶,晒晒太阳。”徐卷霜盯着掌心的发,仔细观察之下,发现高文的发色比她的发色要黑些:“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病。这病皆可大可小,其实对我来说……治不治得好,以后也……照样跟国公爷过日子。”
“我一定好好待你!”高文猛抓了徐卷霜的手,颤得差点将她掌上青丝震下去。他刚才听她说“虽不是夫妻”,旋即记起律例规定“不可扶妾做妻”,心里的钝痛就变作了锐锋横划。再听徐卷霜后来那些话,高文整个心里都淋漓酸楚一片,难过!情绪里满满都是难过,很多年都不曾这么难过。
“国公爷,我信你没有说过那句话。”徐卷霜道:高文将自己的隐疾都坦白来讲了,她怎能不信高文没说过那句话?!既然那句话不是高文讲的,那她迫给裴峨做妾,也势必十之七八不是高文算计的。那……五殿下作甚要栽赃高文?
徐卷霜另起话题,问出心中疑惑:“国公爷,我堂姐和柳公子的婚事,你有没有参与?”
“自然没有!”高文不知徐卷霜为什么要这么问,便将自己离开羽林郎之前的事,尤其最后在南衙那天发生的事,全都给徐卷霜说了。
徐卷霜听完默然不语:原来他那天托葡萄来竟是好意……是她不对了,改日她自掏腰包买些葡萄来,虽不是御赐,但也能同他共品,弥补下自己的过错。
“国公爷,实是抱歉,那日我鲁莽掀翻葡萄,是我好心当作驴肝肺了。”徐卷霜向高文赔不是,不点破段秦山的名字,隐晦提醒高文:“国公爷,你可能得罪了什么人,几番……想要害你。”她又想到一事,问道:“国公爷你辞去羽林郎这么久了?那你每日卯辰出门,申酉才归,都是去哪了?”
“你怎么还叫我国公爷?!”高文所专注的,明显跟徐卷霜专注的不是同一些事情:“卷霜,你以后可以叫我子文。”
高文心里自自己肯定自己:话说……萧叔则的单子丢了,徐卷霜的问题也脱离了萧叔则的预估,那么……也不怪他就信马由缰,自由发挥了吧!
他跟她都这么推心置腹了,他都叫她“卷霜”了,她真心不该继续称他“国公爷”啊!多生疏!
高文闻着徐卷霜不答话,就捏捏她的手:“若是你不喜欢‘子文’这个称呼,那你也可以随意喊个别的。”
嗯——哼!她也可以给他起个独一无二,只属于她的称呼哦!
高文想到两个人都有一个最亲近的昵称,仿佛突然间拥有了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心头不觉字字如蜜。
他再次向徐卷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