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第三十五回
感谢上苍,让他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依然没有变恶劣,犹执本善。
“唉!”高文突然发了声。两个人说了这么多话,他才猛地想起来,那萧叔则的单子上好像有一件顶顶重要的事,必须要告诉徐卷霜。
高文就问徐卷霜:“卷霜,王远达是你伯父么?”
这句话高文是依照着萧叔则的单子念的,但话一出口,他心里就默道:这不废话!
明知故问。
“怎么了?”徐卷霜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就飘飞到她大伯那去了。
“他跟玉山很熟,曾私下拜在裴含章做门生,你知么?”
徐卷霜的身子猛地就往上抬,似要坐起来,奈何高文的手臂圈着她,还是将她拦在了怀中。
“我不知。”徐卷霜凝视高文面庞,眸中明显带着考究:“你……是什么知道的?”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他就是王远达。”高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嗯,他以前一直都懒得知道那人就是王远达。
高文右手顺势去抓徐卷霜的右手:“不过我对他面相却是熟悉的,我小时候在玉山家里玩,就常常遇见你这位伯父。有时候啊,你伯父跟裴含章在书房商议事情,我跟玉山为着好玩,就躲在桌下偷听,桌布一搭下来,谁也见不着谁。”
“我大伯跟裴老将军商议什么事情?”徐卷霜手脚发凉:王远达不是和裴峨不熟么?只是裴峨登门王家,骗说和她有私情,王远达才迫不得已将她送去裴家做妾的么?
又是一个“迫不得已”,自皇帝天子往下,这满朝文武皆喜欢用一个“迫不得已”啊!
“我……不记得了。”高文内疚道,面色微觑:小时候听到的话,他哪还留份心记到现在,就记得藏在桌子下挺好玩的……
高文觉得怀里的人不对劲,他抱住她感受了一下,方才道:“阿霜,你在发抖。”
高文拉过来被子:“是冷么?扎紧点,脖颈处不可漏风。”
……
两人讲了大半夜的话,到后来皆困了,深睡补眠,到早晨卯时才醒过来。起床的时候徐卷霜和高文脸上都忽然有些红,而且在阳光的照射下,这灼红远比半夜里要瞧得明显。两个人互相退让了一番,最后你友我恭的先后起床,背对着背麻利整了衣衫。广带和琵琶一齐端了洗脸水进来,两个丫鬟都笑嘻嘻的,尤其是广带,一脸的暧昧,看得徐卷霜都不好意思了。
“国公爷,国公爷,出大事了!”百尺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响起了。
广带抢先,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国公——广、广带、带姐早!”百尺又结巴了,本来火急火燎的人,骤然又变作一根柱子僵在原地。
广带踮起脚敲了百尺头顶:“说你的正事!”
百尺被广带一教训,这才反应过来,佝腰同高文说:“国公爷,出大事了!”
高文听了,不言不语半分钟,继而才冷冷没好气地道:“你喊什么喊,天塌下来砸了皇宫,也不关我的事。”过会高文又问百尺:“什么大事?”
“不是宫里的事。”百尺回道:“东北鞑虏犯境,前线节节败退,鞑子们再逼近,就要入关了。”
高文身上还只着了昨夜穿来的那件鹅黄单衣,佩剑他昨晚上床之前解下来,尚置在木桌上,还来不及佩戴。这会听了百尺的话,高文回身几步,一把从桌子上抓起剑,振振道:“走!”
说完他就往门外冲。
徐卷霜拉住他:“你要哪去?”
“自然是请缨从军。”高文不假思索地回答。
“文子,你不是说这一辈子都不会……”徐卷霜问高文:他不是屡次强调,不会从军为皇帝卖命么?
谁料高文将徐卷霜拽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