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淡
“大敌当前,竟还有心思叙旧,属实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古是暴呵一声,劲气外放,衣袍翻飞,他跳跃而起,一套连环催命掌打过来,掌掌击向要害。
凌清秋轻盈闪避,原本站的船舷被古是一掌打出个大口子,掌力夹杂的内力极强,火炮似得穿透甲板打入船舱,生生给船底钻了个窟窿。
海水倒灌进船舱,气势汹汹地往甲板上来,帆船不久便要沉没。
“走!”凌清秋一推师祁芸后背,送她上了岸,自己留下单挑古是与田不思二人。
船渐渐下沉,古是斗得吹胡子瞪眼好不痛快,一连三掌拍过去,凌清秋划几道剑气,与他掌力碰在一处,四周海面嘭然炸升数十道水柱。
“瞧好了。”凌清秋知道这孩子好高骛远,净想学些厉害的武学,好一口吃成个胖子,所以从前才不直接授她功法,以免她地基不牢练不成事,如今见她能在七绝门的六位一流高手底下生还,自己也大限将至,是时候拨开迷障点透她了,遂尽全力打得华丽而气势如虹。一剑劈去,船成两半,海水陡分,她搅着水柱全力刺出去,便听一声水啸龙吟,偌大的水龙击中古是胸膛,将人狠狠撞落入海底。“这便是纵横十九道,式成可劈山分海,小则夷城,大则夷国!”
嗜武为命的师祁芸见到面前这般壮阔的场景,不禁久久的一痴。
“古爷!”田不思潜入水底捞起受伤的古是,看来消息有误,凌清秋不但没受伤,功力竟还像有长进了一样,反正掌门已经救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日后再找她算账也不迟,他朝岸上四人喊道,“撤!”
六绝欲坐破船备用的木筏逃离,凌清秋将他们打下了海里,他们便连木筏也不要了,就着海水一路游离远去。
“凌教主。”谢于舯对凌清秋抱拳问候了一声后,明知故问地指向她身后的师祁芸,“你与这江洋大盗的关系是……”
“她是我早年在沙城收的徒儿。”凌清秋直说不误。
沙城……谢于舯心内猜测,这凌清秋的徒弟无不是皇帝身旁亲近之人,此人年纪尚轻,断不可能是沙城王,听闻沙城王共有八子一女,与此人年纪相仿的排行第五至第八,若不是本人,也必是他们的心腹亲卫,得罪不得。
“怎么?”见他神色异常,凌清秋问道。
“无事无事,先前小友与本派有些小纠葛,既然是凌教主的徒弟,那便没事了。”
江湖人皆知正教与朝廷一体,得罪正教就是得罪朝廷,谁敢以身犯险?
“凌前辈不愧为武林第一,三下五除二就能击退七绝门中的魁首人物,实在是高!”
计疏白这声赞叹引得各派弟子争相溜须拍马,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不绝于耳,众人兴高采烈,唯有逄澈崩着个脸,不见喜色。
“朝廷的船队这会儿还不前来,想是半道儿被七绝门的人拦下了,这船上还有十余筏子,诸位乘上就走吧。”凌清秋指了处方向,说那里没有礁石,可安心划离。
五派弟子上得筏子,“你也走。”凌清秋让师祁芸也上去,少年不依,“我不走!”且有理有据,“他们个个恨不得我死,我哪儿敢跟他们一起回去?等朝廷的船来了,我再跟师傅一起走。”
凌清秋拗不过她,叫逄澈过来扶着自己回山上洞穴。
“见过你师姐。”
师祁芸听言抬头看一眼逄澈,叫道:“师姐!”
逄澈点头应了一声,目光始终盯着脚下的路,神色愈发不晴朗了。
一路上没表现出什么,到了山洞,扶着凌清秋坐在石墩上,师祁芸方才坐在地上疼得嘶啊嘶啊的乱叫。
凌清秋瞧了瞧她的症状,见是鬼箭草,看向逄澈,逄澈立即从随身携带的药瓶中取出一粒解药给她服下,师祁芸身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