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纤细的五指慢慢放进的掌中

    督军府一座深宅院，常年戒备森严，岗哨林立，如今却因为霍督军的倒乱成一团。

    几个洋夫匆匆赶来，由管家带着，沿着游廊，穿过几重院落后来到后厅的卧房，拿仪器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检查一番后，都摇了摇头。

    督军的肝病发现得太迟了，治疗这病的特效药还没研制来，如果早些时候去英国治疗的话或许有一线生机，如今。洋夫叹了气，

    切勿让像今天这样伤肝动肺，不然......后面的话不用说家都明白，管家前脚送洋夫走房间，

    芸娘就捂着唇痛哭失声，趴在架床的床沿，一声声的呜咽着叫老爷.....

    哭音撕心裂肺，声声惨烈，直听得房间外站着的丫鬟都开始抹眼泪，芸娘哭了一阵才察觉屋死寂般的宁静，转过头。

    个坐在红木椅上的男人垂着眸，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落一层厚厚的阴影，不紧不慢开：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前，当时去医院夫都说太迟了，老爷也不想白白待在里，就犟着要回来。芸娘站起来，用丝巾抹了一把泪后，将床头搁置的紫檀木盒放到霍随舟的面前。

    少爷，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但老爷这些年没有一天不在愧疚中度过，把你过去的东西翻了又翻，时常背着人红了眼睛。

    看在......已经老去，限将至的份上，求求你原谅好吗？

    她说着又留了两滴泪，声音呜呜咽咽，好似怕嫌弃，往后退了几步。

    傅年就坐在男人旁边，看盯着个锦盒好一会，眸里充斥着晦涩的光。良久，手才扭开锁扣。

    盒打开瞬，霍随舟的瞳孔轻轻晃了，薄唇呡成了一条线。

    只见方盒里放着千奇百怪的玩意，一张张成绩单，马鞭，专门给小孩做的手枪，还有曾经拿过的各证书......

    爹，先生这次说我的作业又学堂里最好的，你打算奖励我什么呢？给我一把手枪好不好，我也好想像你一样威风！

    爹，我代表学校惨叫各州的演讲比赛了，还得了第一名，你夸夸我好不好？或者送我新的马鞭。

    .........

    十来岁的小男孩跟在一身军装，威风赫赫的男人身后要奖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得到过吗？

    多没有，只偶尔也会遇到好运气。

    在爹心极好的时候，会不咸不淡的夸上两句，就这样，都兴得上了天。

    如今，这些迟来的念想都得到了补偿，在十几年后。

    在有能力让个人终生忏悔时，没想到却先输给了病鬩。这些年的愤恨要让谁来买单，没人！

    过去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虚妄罢了，真可不吗？

    霍随舟嘴角扯一个嘲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