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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只是本来贾政还打算请当初教导贾环的蒙师周鸿宾,但周鸿宾先已得了贾环的举荐,在户部谋了赋税司主事一职,实无空暇,贾政只好另聘了一位姓刘的先生给宝玉,这位刘先生倒十分有真才实学,为人也没那么古板,勉强跟宝玉说得通话儿,宝玉这才勉为其难的移了一分心思,放在那些经史子集的书上头。
恰好又至八月初三,乃是贾母八旬之庆,又因亲友全来,恐筵宴排设不开,宁荣两府便早早议定“于七月二十八日起至八月初五日止荣宁两处齐开筵宴,宁国府中单请官客,荣国府中单请堂客,大观园中收拾出缀锦阁并嘉荫堂等几处大地方来作退居。”
“自七月上旬,送寿礼者便络绎不绝。”元春亦七月底便命人送来了寿礼,又有那些王公官员们前来拜贺,因此贾府连日开筵,“两府中俱悬灯结彩,屏开鸾凤,褥设芙蓉,笙箫鼓乐之音,通衢越巷。”
宝玉得了这个好机会,自然光明正大的陪在贾母身边,天天照旧和姐妹们说笑,刚去了几日的书房也断了,只是众人都看贾母高兴,无人敢去贾政那里多嘴。
王夫人见宝玉十分如释重负的模样,愈发暗恨贾环,不由私底下也跟薛姨妈抱怨道,“你看看吧,逼得宝玉半死不活他们才称心呢!只恨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命,连一个家生的奴才子儿也踩到我头上,让那庶出的贱种胚子反倒压着正经儿子,我也不是怨老太太,只是也不看看这几天宴得都是些什么人,老太太还让那一个也上来,真不怕外头人笑话!”
薛姨妈笑道,“说不得,我看着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也有些很想不清楚的时候。如今她对宝玉看着还好,可是也太抬举那两个了些,连我也几乎看不下去。”
王夫人便叹道,“我为这府里操了一辈子的心,如今愈发的防贼似的防备起我来了,老爷也为了林丫头的事跟我疏远。你道老太太这几日为什么又夸凤姐儿生了儿子愈发沉稳了?我看她是知道凤丫头跟我离了心,又想拿她来辖制我呢!只恨凤丫头当初不争气,如今却也怨上我了。”
薛姨妈不由道,“正是呢,凤丫头怎么如此的里外不分?可见她跟咱们再亲,也亲不过一个‘利’字去,不过是因琏儿从贾环那里弄了个差事,他们就把那边儿供起来了,比对亲爹娘还上心,竟没见他们对大太太这么孝敬的。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当初蟠儿对他多么掏心掏肺,结果倒害得蟠儿赔了好几间铺子,我也就是看一家子亲戚,为了几间铺子不值当,因此不说罢了。”
两人因此发散一顿,薛姨妈便劝道,“我看宝玉跟着老太太,终究是不保险,你也该去跟娘娘提一声儿,好歹娘娘可是亲的,必定不会看着老太太、老爷这么糊涂!”
一句话点醒了王夫人,不由有些咬牙道,“我若只忍让着,他们便愈发上来了,正该让娘娘出来替我们娘儿俩说句话!”
薛姨妈又笑道,“正好宝丫头前日作了些针线,我看着里头有几件儿十分不错的,等着给你带来,你留两件儿,也给娘娘上进些,倒多谢谢娘娘,回回还念着我们宝丫头。”
王夫人笑道,“宝丫头做的自然是好的,不像那一个似的,半年也不见拈根针线,行动就病歪歪的,偏老太太就疼她,我竟不解到底是为什么。且看那样子也不像是多福多寿的命!”
薛姨妈方趁机笑道,“你还不知道,外头都说北静太妃虽认了她作干女儿,却也不敢带她进王府里住,皆因请人算了一卦,说这个丫头命中带克,专门妨身边亲近之人,当初你不还和我说,她来时便说自己‘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你还道她可怜,如今这可不对上了?”
王夫人忙问,“真有此事?阿米妥佛,便是真知道这话儿,也不该传到外头去,这叫林丫头将来怎么结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