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堆里爬来，嘟嘟囔囔骂骂咧咧拍拍衣服，抬起头来往门上瞧，想知道他又搞什花样。

    这一看，道文枸的脸如吃了酸杏，又难看又僵。

    只见那条幅写了这几个字。

    “狗进，道文枸不进。”

    “该死的闻不就，你个王八！我才不进你棋牌室！你给我等着！”

    他在门外跳脚骂道。

    柳家伙计笑嘻嘻得伸头来。

    “对啊，您不是狗都不如，才不进的吗？”

    “哈哈哈，你怎说来，多不给狗面子！”

    “哈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面八方传来，道文枸气的面容扭曲，捂着脸跑进家棋牌室。

    当家一只手拽着几个人。

    “我这便宜，来这玩。”

    他一脸横肉，眼戾气，被他抓着的人一个个缩着肩膀，不满道：“不玩不玩。我是见这店开业进来看闹。我前两天在柳氏充了好些钱呢，搓麻去对面，不在你这。”

    “柳氏又是柳氏，柳氏有什好！”

    道文枸急中生智，拦着这些人道：“我道氏以赌钱，你在柳氏花了多，一会就赚回来！”

    “赌……赌牌，这不好吧？”有些老赌徒眼里闪过惊喜，手搓在一起。

    道文枸恨死闻不就，见他犹豫，连忙道：“有什不好，打麻将不就为了，不赌钱有什意思！”

    他随手抓过一人，道：“你去勾栏院叫两……不！把勾栏院所有的姑娘都叫来，给这些客人唱曲跳舞！”

    李虎看了眼当家，“哦”了声跑去。

    他又对人道：“柳氏棋牌室那个麻将大赛你不就是想赢吗。现在柳氏都坐满人了，你去也没地方，这到一月还有好久，你先在道氏棋牌室练着。”

    “是这个理。”那些人一听心道也罢，打麻将，在哪都是打，便找个位置坐来。

    道文枸见多坐了些人，叹了气，拍拍当家的肩膀。

    “我写封信，你去递给我爹。这闻不就太狠了，这个月不知道不赚回本。你问我爹，是不是也办个大赛？”

    听到他说赚不回本，二当家握紧手，眼顿时沉来。

    “我家在蔚县，最大的那家就是。”道文枸嘟囔着，“不就是五百两吗，真以为我家拿不来？”

    二当家闻言，抱拳笑道：“是，我这就去。”

    李虎攥着银子，抄小路往勾栏院走去。

    他越过沟渠，拐进巷子，迎面突然撞过来青色人影。

    “啊。”

    “呀！”

    檀香扑面而来，李虎神经动，瞳孔紧缩。

    “是你？”

    柳芽趴在他身上，听到他的声音不禁骨悚然，眼里嫌恶还未消失，余光瞥见散落在地上的银子，眉头微动。

    李虎瞧趴在己身上柔清瘦的人，握紧拳头。

    帷帽打着旋落在沟渠中，雪白的纱被黑水染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