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的错发章……
眼神空洞,一点反应也没有的周聿程,闫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明明第一次从实验室救下他的时候他的模样更加凄惨可怜,但好像就是没法再像那时一样理智对待了,闫穆只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周聿程。
“聿程,没事了,不要怕”
仿佛触碰易碎品一般,小心地抱住狼狈的年轻男人,闫穆放低声音一遍遍重复。
熟悉的声音似乎唤回了周聿程一些意识。
空洞的眼迟钝地转向闫穆的方向,映出男人模样的黑沉沉眼瞳渐渐有了光彩,却很快重新暗了下去。
“不怕”]
周聿程嘴唇翕动,低喃犹如呓语:“本来就、没什么好怕的”
意外平静而显得死气的语气,听在耳里,闫穆心一沉。
“——因为,早就脏透了啊。”
“我爱你,闫穆。”
夜风微凉,巷子外是都市夜生活的喧闹,幽深的巷子里却好像隔开了一个世界。
男人的手指微微一颤,即使看似相处最亲密的山间三月,即使看似毫无保留表达依赖渴望的“程程”,也没有说出来过。
闫穆以为周聿程永远不会去理清混杂在过于复杂情绪中的异样,也永远不会承认它们的存在,然后两个人放下那一段回归两条平行线。
周聿程的声音轻得好像随时都会随风散去,明明是表达爱意的话,却好像失去了全部希望:“可是你不会要我。”
或许是夜风太凉,他的脸越来越白,脸颊上的巴掌伤痕触目惊心,没有光彩的眼睛渐渐闭上,好像整个人都在渐渐破碎。
“我要你。”
打破死寂,男人的应许低沉却坚定。
结实有力的手臂缓缓收拢,抱紧怀里听到自己的话后就不受控制颤抖起来的瘦削身体,闫穆站起来,对跟过来守在巷口的周家司机微微示意,大步走向停在巷口不远处的轿车。
拉开车门正要进去的一刻——
“就算死,你也别想丢下我了。”
怀里轻轻的声音平静中透着疯狂,像是最后的警告,嘲弄还不知道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的男人。
闫穆真的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
他知道再一次救下的周聿程不会再是那个软弱的、乖巧的、容易驯导、暂时存在而又能被两个人轻易放下的“程程”。他知道自己不再仅仅作为救命稻草,而是承载了周聿程更复杂更阴暗更疯狂更激烈更不容拒绝的情感欲望。他知道如果这时不明智理性地抽身,就再也不可能保持原本希望的平衡稳定
在说出口的一瞬间,闫穆就清楚地知道会面对的是什么——那些脱离他人生规划,甚至可能有违他的观念习惯,不受控制的,危险的。
但是没法放弃他,没法袖手旁观,没法任由他放弃反抗,彻底地沉入深渊。
或许从实验室外周聿程第一次抓住他衣服时起,一切纠缠就注定无法扯开了。
“我不会丢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