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带,两片衣襟瞬时散落开来,他轻轻一抖,一侧的布料顺着肩头滑落了下去。
单薄的中衣裹着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他牵着天子又去从脖颈撩那层白衫。再除去这一层,剩下的可就全是肌肤了,那并不光滑细嫩,满是深色疤痕的肌肤。
感触到手中细腕的无声的颤抖,挣扎。
明辞越不再强求,缓缓松开,低声道,臣这副残缺败体,圣上不愿看也就罢
纪筝的喉咙轻滚,朕不是这个意思。
圣上明辞越咽了口唾沫,低垂着眸,睫羽颤了颤,臣,好疼。
那声音仿佛猫爪,搔在他的耳膜之上。他低头怔怔地看着跪在自己腿前那副身躯,明明挺拔如松,蕴藏着锋刃之力,却又屈服于自己,依偎着自己,犹如一头受了伤低低嘶吼的小兽。
杀人不眨眼的西疆战神说他好疼。
明辞越在说,他好疼。
纪筝的手一下就挪不开了,强忍住颤抖,与明辞越肩颈裸露的肌肤贴合在了一起,没有衣料的阻拦,就这样一寸寸抚摸过那些疤痕,那些他为天子镇守边疆,留下的每一缕触目惊心的刻痕。
明辞越带着他的手,引领着他,缓缓挪到自己肩头瘦削,突兀到有些异样的骨骼之上。
纪筝一摸之下皱起了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细细摁着摸索,他知道了,知道了。
明辞越刚才为了护着自己抗下的那一撞,硬生生将半边胳膊撞了脱臼,可他还忍痛忍了那么久那么久。
明辞越又难耐地皱起了眉,一言不发,任由天子在自己肩头试探,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整个后背。
得叫人来!纪筝想出门,却被明辞越揪住了袖子,
不行。他缓缓摇了摇头,圣上不行,方才行刺之人大约还在人群之中,不能惊动。
臣自会正骨,只是需要圣上助力。明辞越紧紧握住天子的右手,每个指缝与他紧密相接,十指相扣在一起,包裹在自己的肩头上。
不行,朕怕,怕你,怕怕弄疼你。
纪筝慌极了,手心出了冷汗,眼神四下乱瞄,就是无法直视那片一次次为他而伤的白瓷肌理。
圣上?明辞越唤他,自下而上仰视着他,好看的眉眼皱起,嘶哑着嗓音,看看臣,帮帮臣,臣是心甘情愿的,不怪圣上。
纪筝静默道:朕知道都怪朕。
明辞越越是这样,他内心积蓄已久的愧疚就越发吞噬着自己。
怎么可以让主角,让将来的大燕天子为自己受这么多苦难!
臣可以跟圣上说点什么吗,分散下注意力。
纪筝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道:随便说吧,朕不在意。他也缓缓半跪下去,方便支撑着明辞越。
是吗?尾音好似含了笑。
他只听怀中那男人气声,轻道:那臣真的好想弄疼圣上。
啊?
那一瞬间,他只觉自己手被迫收紧,向上一扳,明辞越整个骨头发出了被挤压纠正的可怕连续咯吱响声,犹如机器齿轮一下下的缓缓磨动,又仿佛一把利刃,一寸寸在纪筝的骨头上刮过去。
疼,他也好疼,心脏跟着骤缩了起来。
明辞越闷哼一声,整张脸煞白无色,好似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再跪不住,犹如一束蒲草,飘飘摇摇落去了纪筝的肩头之上。
纪筝只得连忙接住他,一言不发地替他把衣物拢回肩膀上。他的心口就贴在自己的右胸膛之上,心跳很快很快。
纪筝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叔,单薄,无力,孱弱得需要被人紧拥在怀内。
都是圣上不惜命,害得臣不得不舍命去挡。明辞越淡漠道,下次圣上若是再不惜命,那臣这条命也不要了吧。
纪筝无言,只得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