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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章思俨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平静地交代:“把她拉黑。”
谢楚:“……这样对一个姑娘真的……”
“有疑问吗?”
谢楚:“没有,没有。”
您老开心就好。
仿佛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谢楚终于挂了电话,他还沉浸在陆也澜的奇怪举动中,偏偏身后的邵恒修又突然拿起了他的手机。
翻了一下通话记录,邵恒修就确认了谢楚在和章思俨打电话。他握紧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既恨铁不成钢,又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悯。
他全程都在看谢楚说话时那恭敬的态度,恨不得一脚去踢翻电话那头章思俨的狗头!
忍不了了。
邵恒修按着谢楚的肩膀稍稍用力,直接道:“你是欠你这个章先生钱吗?”
谢楚不想被按在椅子上,下沉了肩膀随后躲开了他,站起来,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椅子。邵恒修抓着手机问谢楚:“还是你们两个……自由恋爱?”他说最后四个字时可把自己恶心坏了,他想知道个答案,想知道谢楚现在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中。
也许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就那样,邵恒修不想让自己当傻逼。
谢楚一时沉默。
当然不是自由恋爱,章思俨对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也就最近才好一些,可刚开始时他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那时他刚得到平湖公寓的钥匙,但没去住,这引起了章思俨的不满,当天夜里就让司机接他过去。
那天晚上还下着雨,已经夜里一点多了,谢楚在走廊低声下气地问能不能晚一天,却没有得到允许。
宿舍楼都锁上了,他没办法,只能从二楼窗户跳下去,下过雨的草地又湿又滑,他狠狠摔了一下,爬起来走进雨幕,远远看到校门口的车灯,一闪一闪在等他。
后来他带着一身泥泞到了公寓,章思俨坐在沙发上,明亮的房间,窗明几净,灯光将他的狼狈照得一览无余。谢楚低下头能看见自己裤子上的泥,而反观章思俨,衬衫熨帖,优雅地端着红酒杯看他。
目光中毫不掩饰一个字:脏。
那天晚上章思俨没做什么,谢楚却觉得这侮辱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他好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鸭,主人在时,连去卧室的资格都没有。一切都要看章思俨脸色行事,二十四小时听候他差遣,随时迎接他不知从哪惹出的怒火,想反抗,不能,每次反抗后就是更加激烈的惩罚——
一天不吃饭是常有的事,至于在床上,章思俨也不爱弄太多花样,最多用着手铐、领带等将他固定住,后来他还在床上安了活动的机关,谢楚每次往床上一躺,都无异于砧板上的鱼。
谢楚真不知道哪一种自由恋爱可以是这样,所以对于邵恒修的问题,他有且只有一种答案。
可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如果邵恒修真的可以帮他,也许是一个机会。
他看着邵恒修,镇定地开口:“如果你想帮我,大概会后悔。”
“我不后悔。”
谢楚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我现在欠他一百五十万。”
他说:“我爸他是脊髓血管畸形,中医、西医、理疗试了很多次,病情越来越恶化。家里的房子已经都卖了,老人也都跟着上火,前几年就去了。我不是想要钱,我是想借,但那时我以为章思俨是个好人。”
轻描淡写几句话,几乎还原了整个事情真相。邵恒修愣了很久,才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去年6月份。”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邵恒修说:“为什么?”
谢楚看着他,低声说:“那时我们也不太熟……”
“呵!”邵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