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有余悸松了口气,默默盘算着待会儿带她去诊所然后再给她请几天假,可她却根本没有想向他求助的意思,仿佛在她眼里即使他看到她受伤了也只会冷眼旁观,他绝对不是她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人选。他很不满在这种情况下她依旧对他生疏客气,却同时也忍不住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对她太冷淡了,才会让她连遇到紧急状况时都丝毫不寄希望于他?
这个问题在回去的路上一直萦绕在徐经野脑海里。最后车子驶进地库,他下车走到后座门前,她正在尝试着自己走下来,挎着药袋子的手紧攥着门把手,没有伤到的那只脚先迈到了地上。他在一旁垂眸看着,片瞬后,伸出一手给她搭,她略微迟疑,谨慎握住了他的手腕,另一条腿终于从车厢了挪了出来,她试探着往前动了动,半晌,依旧是无法走动。
徐经野第三次背过身在她面前蹲下,她的手臂放松了些,只是人还是垂着头一声不吭的。他们走进别墅,等电梯时,他淡淡出声安慰:「学校那边不用担心,会给你请假。」
顿了顿,他又低声补充:「考试也没关系,这半个月可以请个家教。」
电梯到了。
徐经野迈步进去,按下按钮后,从门上的镜面里看了眼背上的人,大半张脸被他挡着,看不清楚表情。两个人到达三楼,他把她送进卧室,站直后正要离开,椅子上的人意外犹豫着出声:「哥——」
这大概是两个人私底下相处时她第一次开口叫他。他停住脚步转回身,许是刚刚受了他的帮助的缘故,她有点不太自在地低下去视线,轻声解释:「我刚才没有不想认你。」
徐经野垂眼看着她,没说话。
「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很麻烦。」她继续说,声音更低。
徐经野默了少顷,知道眼前人稀薄的安全感不是一朝一夕能重构的,淡声宽解道:「这是意外,又不是你自己的问题,怎么会是你麻烦。」
她低着头不再回话。他说了声早点休息便想离开,可在转回身时又一次鬼使神差地定住,片刻后,他回过头盯着面前人的静默侧脸探究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疑影丛生。
他的声音沉了一些下来:「你不是意外摔下来的?」
***
隔天徐经野给她老师打电话请了两周的病假。家教是第二天晚上上门的,也是他在他们学校找的,一位温温柔柔的学姐,讲起题来很有耐心。
徐经野还是在忙自己的工作室,隔三两天才回来一次,见到她时会随口问一句她的状况,她每次都是一句「好些了」,几次之后他便也不再问她,而是改去问保姆,得到差不多的回答时他才点头,继而又嘱咐对方细致一点,这段时间照顾好她。
徐锦山对于他这番行径自然没有异议,但徐夫人对他这不必要的关照颇有微词,她觉得自己的儿子要忙课业已经够辛苦的了,管那丫头的事纯属浪费时间。就她那个成绩还有什么请家教的必要?等她再读两年高中拿钱给她送出国混个□□回来就算他们家仁至义尽了。
徐经野对于他母亲观点不反驳,也不赞同。他依旧我行我素关注着她的事情,关心她的恢复程度,了解她的学习状况,专门请老师给她定制了接下来半年的计划和资料。她接过去的时候迟疑又诧异,似乎不太习惯他这样的对待,他捏住那袋资料的一角,忽然问她:「想出国吗?」
她更惊异了,片刻之后,轻点了下头。
「你这成绩出去也读不了好大学。」他淡声残忍指出,「尤其是外语。」
她表情有点尴尬,仿佛拿不准他到底是激励还是羞辱:「那就算了。」
徐经野瞟她一眼:「为什么算了?」
「……」对方半晌没答话。
他手指敲敲她手里的牛皮纸袋:「你还有两年时间,一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