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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您女儿的人生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在发现后没有勇气承认,这是我的错误。抱歉,因为我太害怕,我太害怕回到从前那样的人生了。”

    她抬起眼,用雨水对冲忍住了眼眶里的温热,半晌,艰难开口:“您的女儿,我可能见过。在很多年以前。”

    “如果真的是那个女孩儿的话,您现在应该也见到她了吧?jsg”

    照片上的人始终不发一语。徐质初眼前恍惚现出从前的经历,细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线也轻到近乎飘渺:“她最后的日子过得很不好。我当时很害怕自己也会像她一样,因此拼了命想逃出那个地方。”

    “我没有逃跑成功,被那些人抓回来打了一顿,之后一直高烧不退,没有人管我,我以为我会死,可是后来突然被带去纹身,然后把我丢到了福利院。”

    ::她喃喃着:“我不知道那就是胎记,我以为……我还以为……”::

    “在福利院里我过得提心吊胆,我害怕他们有一天会再抓我回去,直到舅舅来接我,我回到了徐家。”

    “我以为噩梦终于结束了,我也很快发现我可能并不是徐家要找的江苑,可是我不敢求证。我以为我的秘密可以谨慎掩盖下去,直到几年之后,那些人又找到了我。”

    她跪在雨里失神静默着,许久之后,空洞自语:“我好累。”

    背负着秘密很累,在徐家生活很累,应付那些人很累,喜欢他也很累。

    她闭了闭眼,低下头,声音在雨声里越说越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对不起。”

    吞下了秘密的风声不再凛冽,雨滴细密打着树叶飘零摇晃。她压抑着喉咙里的热意,头低得更重,单薄身体折成了赎罪的姿态,哽咽细述着自己的罪状:“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我自己都还陷在泥潭里,怎么能跟他一起走呢。”

    “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他。”

    “我忍不住自己微弱的侥幸心。我看见他向我伸出手,我想我也有可能会被他救上去,而不是坠着他一起陷得更深。”

    她苦笑弯唇,恍惚轻喃:“我是不是真的在害他?”

    回应她的是山野间的空旷风声,呼啸裹挟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低着脸闭眼默了长久,仿佛最后的忏悔,又好似最终的决心,而后她扶着膝盖,重心不稳地站了起来。

    她朝照片里的人深深鞠躬,走下台阶时的步履僵硬沉重。到服务区时陵园的工作人员注意到她,撑着伞在后面追了上来:“女士,您不是开车来的吗?这里到山下还有一段路,需要帮您叫车吗?”

    她摇了摇头,长发潮湿塌在头上,清丽脸上白得毫无血色,只有眼皮透着淡淡粉色。对方见多了这种场面,以为她也是位悲痛的追悼者,好心提议:“那雨伞呢?这把伞给您吧!”

    她垂眼接过来,轻轻出声:“谢谢。”

    可能是老天的短暂垂怜,雨势没有继续增大,却也没有减弱的趋势。她走下山的时候鞋子已经湿透,裙摆也沾着泥点,小腿被冻得冰凉,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狼狈。

    她等了很久的出租车,回到公寓后额头有些发热,全身都没有力气。她强撑着冲了个澡吃过药昏昏沉沉爬上床,以为会是安眠,可现实却是噩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栋城堡一样的建筑,里面都是跟她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儿。她们全部穿着漂亮华丽的小裙子,梳着好看的头发,精致得像是玩具娃娃,一脸麻木地围观着地上的同伴。

    那个人的身上全是可怖伤口,趴在地上不停颤抖抽搐,身下洇开的血迹越来越重。她躲在最后面从缝隙里害怕望着面前一幕,对方的衣服已经在殴打中被撕扯得破烂,颈后被血浸透的布料下面,隐约露出那轮破碎的月亮。

    手握鞭子的女人站在一旁严厉训话。她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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