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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手搭在右肩上暗示行人,泰国的人妖坐在玻璃瓶子里供人挑选,台湾的野鸡在男厕所里卖淫。

    某年某月某日,一朵花开;某年某月某日,一朵花落。

    记不起是什么时候,有个女人走进车老板的旅店。在那天夜里,她上半夜是处女,下半夜是妓女。

    第二天,车老板将一块写着“内有雅室”的牌子挂在了店门口。

    从此生意兴隆!

    那女人就是金珠。人一生下来就有贫富差别。金珠出生在一个叫金台的小山村,很久以前,当地出产金矿,现在只有石头。金珠对母亲的印象很模糊,只记的母亲铁青着脸,咬牙切齿,跺着脚,恨不得把地球跺碎。父亲对她很好,给她买烧饼,给她买头绳。

    金珠十岁那年,在村口的水井旁,父亲对她说,“妮,大马上回来。”

    从此却杳无音信,一走就是很多年。

    直到十八岁,她母亲去世以后,有人告诉她,“金珠,你爹可能也死了。”

    金珠被邻居拐卖到沧州。

    除了卖淫,她还有没有别的路,肯定有,那就是死。

    她曾经反抗,试图逃跑。她的左眼比右眼更含情脉脉,因为她的右眼被车老板砸瞎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哪一个女人不是天使呢?

    她曾经青春过,曾经幻想过,曾经用翅膀飞翔过。

    她容忍了一切,放弃了一切,失去了一切,开始任凭命运摆布。在某一个夜晚,她恶狠狠的向窗外吐了口痰,说,“做一个坏女人算了!”

    从此以后,金珠不再害怕什么,谁对她温存,谁对她粗野,谁对她怜悯,谁对她蔑视,都无所谓。

    金珠渐渐体会到做坏女人的乐趣,丑态百出,到了夜晚,她的屁股象荷叶似的荡漾。

    没有客人的时候,车老板便折磨她。有一天,她问车老板,“你老婆呢?”

    车老板拍拍自己的肚子,嘿嘿笑着说,“在这里。”

    金珠有时会想起父亲,她忘不了父亲离去时的那张脸。

    有时,她感到羞耻的时候,也常常想,如果她父亲在坟墓里知道她当了妓女,肯定会再死一次。

    美德是一个规规矩矩的盒子,里面包装着邪念。附近住着的那些捡垃圾的老光棍,还有年轻人,也厚着脸皮来找金珠,和她讨价还价,“你要的太贵,闺女,咱也是邻居,照顾照顾,便宜点,捡垃圾的换两个钱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的,你也知道……”

    金珠学会了撒谎。她将男人挑逗的欲火焚身,然后撅着小嘴说,“今天不行,我月经来啦。”

    她知道勾引,然后离开,寻找一个更有利的位置抬高身价。她如此冷漠,美丽,仿佛头戴花冠,拖着长裙。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危险。她让男人们喝酒,喝醉,让他们争风吃醋,打架。

    她是闪亮,却照不到自己的陈旧。

    有些捡垃圾的妇女,好心的大嫂,常常劝告金珠,“闺女,别干这行了,到老落不下好身子,趁年轻,找个相好的过日子吧!”

    她喜欢上了一个司机。

    那个小青年吹着口哨,关上车门,走过她的窗前。她看到他的胡子,他的眼睛,他的肩膀和手。是的,有些男人只需要看他一眼就会爱上他。

    有了爱,就有了天堂,即使是在地狱,在困苦的日子里。爱使地球转动,使太阳发光,使万物生长。

    对她来说,爱的最高境界就是做爱。

    金珠对车老板说,“告诉那小青年,晚上我去他的房间。”

    夜色来临。

    笑容是一个妖精,Rx房是两个妖精。她上身赤裸,有些羞涩的站在那小青年面前。

    我们的文明是妓女穿的那薄薄的裙子,现在那裙子也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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