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糯米藏在几麻袋糯米里。
三文钱的那两块砖头就是巧妙伪装过的黄砒,黄砒只要进行再加工就成为4号海洛因。
在99年春节严打期间,一个叫蒋卫东的实习民警在报告中写道:广州市登记在册的吸毒人员有3万多人,实际吸毒人数至少在5万以上,甚至更多,广州火车站附近肯定有毒贩子的秘密窝点,他们利用乞丐、流浪儿童进行贩毒,据线人举报说这个贩毒团伙的头目是一个外号叫三文钱的人……
当局领导向蒋卫东了解情况的时候,蒋卫东却失踪了,象空气一样从人间消失了。这份报告后来引起了大案指挥部的重视。
第三十五章叫花鸡
广州火车站仅数步之遥有一条街,叫做登峰街,密布着大量出租屋,很多外来人口就聚居在这里。
登峰街有一家富贵菜馆,厅堂简陋,不事装修,然而却天天爆满,食客云集。
广州人好吃,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都能做成盘中美味。他们把赚钱叫作“揾食”,由此可见一斑。很多旧街陋巷都有美食所在,惠福东路有一家卖云吞面的小吃店是在地下室里,潮州巷有个卖卤水鹅的把店开在了居民楼的楼顶,环市路上南海渔村的一条铁壳船上有家海鲜餐馆,若不是有人指引,这样的店很容易就错过了。
在80年代,广州还可以看到一种黑脖子的丹顶鹤,它们从黑龙江流域迁徙到南方过冬,因为广州人的捕食,这种鸟已经很罕见了。
富贵餐馆最初经营一种蛇羹,这道名菜是用眼镜蛇、银环蛇、金环蛇、水蛇、锦蛇做成的“五蛇羹”,被野生动物保护部门勒令禁止之后,开始推出了新的招牌菜:叫花鸡。
将黄嘴,黄脚,黄皮的三黄土鸡剖洗干净,用酱油,绍酒,精盐腌制,多种香料碾末擦抹鸡身,鸡腹内雪藏炒好的辅料,两腋各放一颗丁香夹住,然后用荷叶包裹,再裹上酒坛黄泥,地下挖一坑,不可太深,覆土,上面点明火烤一个多钟头,碳火烤半小时,叫花鸡就做成了。
敲开泥巴,荷叶上油水旺旺,仍旧泛着淡淡的绿色,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鸡肉肥嫩酥烂,膏腴嫩滑,趁着热汽袅袅,香气四溢,撕下一只色泽黄灿灿的鸡腿,大快朵颐,若有三杯两盏烈酒,定会豪气干云,无论富贵贫贱,淋漓尽致,嚼得出虎狼滋味。
我们不得不说这叫花鸡是最正宗的,因为老板以前就是一个乞丐,他就是大怪。
尽管菜馆内店堂狭窄,又脏又差,但是每天都人头涌涌,生意奇好。店堂之后是一个院子,院内有一株馒头柳,两间厢房就是大怪和店伙计的住处,树下摆放着几条长凳,数张矮桌,宾客爆满之后,就会坐在这里,甚至连菜馆门前也摆了几张桌子。
门前原先有一个铜做的招牌,后来被街上流浪的孩子偷走,吸引路人目光的是墙上贴着的四个歪歪斜斜的大字:乞丐免费。
这大概是唯一一家对乞丐免费的饭店,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原因,那就是——老板就是个乞丐。大怪从来不掩饰自己做过叫花子的经历,他给很多顾客都讲过他那个吸血的儿子,他说“我觉的自己是狗,现在我才是人”。人们对他的苦难经历表示同情,对他的慈悲心肠表示赞赏。曾经有报纸电视台来采访这个好人,他拒绝了。他替政府发扬人道主义,替有钱的人施舍,他把善良向外敞开,把恶关闭起来。很多时候,美德只是一个盒子,包装着罪恶。
这种慈悲只是一种表面现象,那些蓬头垢面的乞丐出入餐馆并不影响大怪的生意,因为他经营的不是饭店,而是贩毒。只有真正“要饭的”乞丐才会到这里来接受施舍,最初大怪、三文钱、寒少爷只是将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叫花子组织起来,给他们划分好地盘,每月收取保护费。97年,三文钱不满足做一个乞丐头子,开始利用这些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