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明白!可你提前说一声的话,我们就先把托辞给想好了,总不能每次都说你不舒服,人家还以为你健康出问题了呢!”朱明明一下子愤懑起来。
李威连看了看她:“也许我就是健康出问题了呢?”他轻描淡写地说,阳光刚好照在他的脸上,眼睛下的青色隐约可见。这是纵欲的封印,是从身体内部慢慢向外的腐蚀。
朱明明小声惊叫:“william!”
“开个玩笑。”他戏谑地微笑,她却恨不得杀人。
李威连懒洋洋地坐下来:“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让我给你个建议,以后你就多想些备用的理由,每当遇到像今天这种情况,你和lisa就从中随意抽取一条来使用,彼此经常通通气,尽量减少重复。”
现在换成朱明明站在他的面前,哭笑不得地瞪着他。办过“私事”之后李威连总会处于短暂的亢奋中,这种虚浮的愉悦情绪与他一贯的气质并不相符,显得脆弱而无稽。
“maggie,我一向都很欣赏你的创新精神,你好好发挥吧。”
“哼。”朱明明用鼻子回答。
虽然他们可以像密友般心照不宣地讨论他的隐私,把能说的说完之后,她还是必须回归下属的身份,忠实地奉行他的旨意,不论心中受着怎样的煎熬。
“好吧,我去看看可怜的richard。”李威连起身就走。
“william,要给你送杯咖啡吗?”朱明明追在他后面问。
“不用了,谢谢。”
李威连头也不回地转过走廊,小会议室就在走廊尽头。他伸手扭开门把,一步跨了进去。
“谁?!”呆坐窗前的张乃驰闻声跃起,张皇失措地往后直躲,活像一只突然暴露在灯光下的仓鼠。
“是我。”李威连把门带上,皱了皱眉,“听说你过来,还以为你缓过劲了。怎么还是这副样子——如丧考妣!”
张乃驰愣愣地看着他:“如丧考妣?……我的考妣早就丧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句话产生了奇妙的效果,李威连脸上阴云微微散开:“还没有失去幽默感么?很好,这说明你的心理状态正在恢复中……坐吧。”
他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张乃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跌坐回椅子里:“唉,恢复什么!我这两天夜夜噩梦,一闭上眼睛就是攸川康介那张死人的脸,简直、简直太可怕了!”
“既然做了,就不要怕。”
“可、可我怕鬼……”
“鬼?”李威连往椅背上一靠,“人都不怕,还怕鬼。你怎么越活越倒退了!”
看着张乃驰颓丧憔悴的面容,他又不屑地说:“当然,攸川这么个死法确实惨烈了些,日本人自裁的决心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不过,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刚刚显露暖意的目光回复阴冷,李威连往前探一探身,好像在审问犯人:“richard,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些什么?我是说——计划之外的行动。”
张乃驰浑身一颤,躲避着李威连的目光:“我……没有……我不……”
“不什么!”李威连一旦发怒,他身边的人都会立即汗毛直竖,因为他的愤怒是积蓄酝酿之后才如火山爆发的,他的怒火从不无缘无故,也必定有始有终。
“如果你没有私下做什么,攸川康介怎么会把矛头指向你?!我们的计划非常隐蔽,按理说他就是到死也猜不出是谁在做他。年会那天他明明是来向你求援的,你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竟然令他决意求死,还要用那么恶毒的方式加害你?!”
“我……”张乃驰在皮椅里快缩成一团了,“我、我怎么知道他脑子里……”
“他的脑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