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司马越与王衍
之女,一为愍怀太子妃,一适贾充之孙贾谧。可见他在西晋末年宫廷倾轧这一大事中既结后党,又结太子,两边观望,期于不败。王衍另一女为裴遐妻,而裴遐是东海王司马越妃裴氏从兄。王衍通过裴遐,又同东海王越增加了一重关系。以上种种,都是王衍所结的政治婚姻,反映王衍在政界活动的需要。他被石勒俘获,临死犹为石勒“陈祸败之由”,并且“劝勒称尊号”。他恋权而又虚伪,服膺名教与自然“将无同”的信条。他和司马越作为西晋末代权臣,除了操纵皇帝,翦除异己,羁縻方镇,应付叛乱以外,没有推行过任何有积极意义的措施。
司马越与王衍,是一种各有图谋的政治结合。司马越以其宗王名分和执政地位,为王衍及其家族提供官位权势;王衍则为司马越网罗名士,装点朝堂。当时北方名士团聚在王衍周围的,数量很多,其中的王敦、谢鲲、庾敳、阮修,号为王衍“四友”。由于王衍的引荐,诸王、诸阮以及谢鲲、庾敳、胡母辅之、郭象、卫玠等名士都被司马越所延揽,南士也有辟司马越府者,所以史称越府“多名士,一时俊异。”这些人祖尚玄虚,多半没有政治能力,在司马越的卵翼之下醉生梦死,等待着命运的安排。他们之中多数人陆续过江,庇托于江左政权;有些名士则同王衍一起被石勒俘杀。
东海王越妃出河东裴氏。西晋时裴氏与王氏齐名,时人以两家人物逐个相比,以八裴方于八王。裴妃兄裴盾、裴邵,都是司马越的重要助手,也是司马越联系士族名士的又一桥梁。不过裴盾、裴邵没有来得及过江。裴邵随司马越出项,死于军;裴盾后降匈奴,被杀。裴氏与司马越个人关系虽密,但其家族不出于河南,与司马越府椽属多出于河南士族者,毕竟有所不同。这种河北河南的畛域之见,当渊源于昔日司马颖居邺、司马越居洛阳而相互对立的历史。所以裴氏家族重要人物与其他河北士族一样,罕有过江者,因而裴氏家族没有在东晋政权中取得相应的地位,以继续发挥象王氏家族那样的政治作用。
由上可知,惠帝末年和怀帝时的西晋朝廷,以司马越、王衍为核心操持政局,由士族名士装点其间,实质上就是司马越与王衍“共天下”。可以说,这是“王与马共天下”最早的一种组合,一个形态。
在司马越、王衍操纵之下,另一个王与马相结合的政治中心正在形成,这就是晋琅邪王司马睿与琅邪王导在徐州开启的局面。
王氏家园所在的琅邪国,是司马睿的封国。司马睿的琅邪国与司马越的东海国相邻,都在徐州。司马睿的祖父司马伷曾出为镇东大将军、假节、都督徐州诸军事,镇下邳,《晋书》卷三八本传称其“镇御有方,得将士死力。”后来,当司马越收兵下邳,准备西迎惠帝时,起用琅邪王司马睿为平东(后迁安东)将军监徐州诸军事,留守下邳,为他看管后方。司马睿受命后,请王衍从弟、参东海王越军事的王导为司马,委以重任。由司马越、王衍在洛阳的关系,派生出司马睿和王导在徐州下邳的关系,王导在司马睿军府中的重要地位,可想而知。
司马越物色司马睿,还有历史渊源。司马越与司马颖对峙之时,司马睿与其从父东安王司马繇先居洛阳,后居邺城。那时司马越已通过辟于越府的王导对司马睿施加影响。荡阴战后,司马繇被司马颖杀害,这更坚定了司马睿在成都王颖和东海王越之争中投向东海王越一边的决心。司马睿在王导劝诱下南逃洛阳,转回琅邪国,在那里接受了司马越的号令。从种种迹象看来,司马睿、王导同莅徐州下邳,不是偶然的组合,而是司马越、王衍精心的策划与安排。洛阳司马越与王衍的组合,下邳司马睿与王导的组合,都是日后建康“王与马共天下”的前奏。
不过,情况还是有区别的。洛阳司马越、王衍的组合,掌握实权的是司马越;而徐州下邓司马睿、王导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