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激烈的战斗
先?
负责防守庙行前线的,是第88师(俞济时师)。见日军突破了麦家宅阵地,师长俞济时、副师长李延年(均为黄埔1期)立即把预备队拉上去进行反击,同时亲赴一线督战。
战况已进入极其惨烈的阶段。
流传最广的是一名叫万羽的上尉连长,此君很有些侠客风范,大概是拜过师傅的,别人打仗端着枪,他则喜欢操一把剑在阵前横冲直撞。
据说在部队出征前,他还专门请人给自己画了一幅肖像,然后送给妹妹,并对她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话——
“好好收藏这幅肖像吧,因为这很可能将是一幅英雄的遗照!”
兄弟,什么时候不能开玩笑。这要命的当口,你顶得住,别人顶不住啊。
果然,这句话立刻成了他妹妹的催泪弹,当时听了就大哭起来。
此情此景,想来谁都难免内心酸楚,然而剑客毕竟是剑客,史书留下的不是英雄的眼泪,而是他的朗朗笑声(“羽一笑,挥鞭而去”)。
在庙行前沿,万大侠扬眉剑出鞘,手执宝剑,带头发起冲锋,与日军玩起了剑道。
凭着大侠身份,他对面前的小兵理都不理,专捡军官单挑。在砍死2名日军军官狠赚一把后,自己也战死沙场,从而成就了一幅真正的英雄肖像。
包括万羽在内,俞济时师从旅长以下,重伤的重伤,战死的战死,仅营长就牺牲了9个,连排长一家伙倒下去20多个。在付出巨大代价后,该师终于重新夺回麦家宅阵地,稳住了庙行以南的局面。
中国黄埔
见南面不行,日军又立刻增兵杀向北面,企图对庙行形成合围之势。
这是一个带有致命杀伤力的狠招。
收到报告,担任左翼指挥的第5军军长张治中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形势有多么严峻。
庙行倘若有失,植田的“中央突破计划”就真的奏效了,日军一路裹挟南下,19路军和第5军将双双陷入困境。
果然是一场生死大战。
黄埔军校教育长的额头沁出了汗珠。
他迅速做出调整,命令俞济时率部去庙行以北堵住进犯之敌,由第87师259旅(孙元良旅)驰援庙行以南,填补该处力量真空,同时让教导总队在后面做好准备,随时策应。
中方援军杀到,日军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哪里肯松口,也拼命把部队往这里送。双方都不断加薪添柴,谁也不愿轻易退让半步——道理很简单,这个时候就像拔河一样,任何一方只要再多使一把劲,绳子就可能要被他们倒拽过去。
压力再次传递到了张治中身上。
他手上有教导总队,然而直觉告诉他,暂时还不能动这张牌,因为这是他最后的一张王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
如果教导总队不能动,还有谁能动?
张治中这个师一共有两个主力旅布防在附近,除了孙元良旅外,还有一个第261旅(宋希濂旅)。
那就从宋希濂那里抽调一个团过来。
宋希濂可以说是张教育长的学生,因为他们都来自于同一个地方——黄埔军校。
日本有陆大,中国有黄埔。
其实,就纯粹军事院校的办学水平而言,当时的黄埔军校只能算是一般。
这倒不是我故意危言耸听,只要看看这所军校的最初定位和办学条件就知道了。
孙文他老人家闹了多年革命,特别是经历陈炯明叛乱之后,终于明白了枪杆子还是自己的好这个道理。招兵买马是绝对必要的,但招来兵后得有人带,也就是说,光有小兵没有连排长还是不行。
黄埔军校干的就是培养连排长的活儿。
在中国,与日本陆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