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返校园知难而进
都是如此。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是她对自己的医术缺乏信心呢?还是她根本就不喜欢这项工作?这样日复一日地做下去,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承受心理压力的。而更糟糕的是,她把这种压力和神经质毫无保留地传染给了我。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凡事都希望有个最好的结局。当我了解了费希尔医生的这种极端对立的性格时,我首先说服、调整我自己。每一次手术我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含糊,总是全力以赴地去做。可是很多时候努力也全然无用。我觉得自己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以为事情这样处理就是最佳状态了。但别人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眼光看,就会觉得这事做得不够圆满或是漏洞百出。论口腔手术,费希尔医生当然是权威,而我只是一个实习生。也正因为是这样,在我已经尽力的情况下,如果说还有什么不周之处,她可以好好地对我说。可她却总是当着病人的面,对我大呼小叫,或是把牙医器具故意摔在地上。
然而只要是手术一结束,她又马上还原成平日的样子。她从来也没向我作过任何解释,指导,或是道歉之类的事,仍旧和我说说笑笑的,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但她这种情绪上大起大伏的变化搞得我心理上极不平衡。我也试着和她沟通过,可她却说我做得挺好,下次她会尽量控制她的脾气。可是她的话从来就没真正实现过。
有一次,为了一点小事,我委屈极了,手术后便一个人躲在走廊里哭鼻子。正好让办公室主任见到了。她一脸吃惊的样子,问我怎么了?我说了和费希尔医生之间的“矛盾”。办公室主任反倒笑了,她说:“嗨,你来的时间短,还不了解费希尔医生的为人。她是个口严心慈的人。她的许多做法其实都是对事不对人的。她每次做手术时,都觉得压力特别大,所以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她不光是对你,对别的助理也是一样的。你别往心里去。”我说:“无论如何,她这样做,对我是不公平的。”办公室主任拥抱着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下次再有委屈,就找我,我替你出气!”
日子就这样在这些大大小小的手术中过去了,转眼之间,我的半年实习生活就要结束了。一天下午,办公室主任忽然找我,我以为又“犯”了什么大事了呢!没想到,她说:“你的实习很快就要结束了,费希尔医生很想正式聘用你作她的助理,她委托我来问问你的意见。”我听了以后,心里既惊奇又好笑,我没说什么,只是婉言谢绝了。在费希尔医生那里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有医术上的,也有为人处事上的。
在美国做个好护士,情商的高低往往比智商的高低显得更重要。护士本身的工作是一种熟练工种,熟能生巧,人人都会做。但是要与不同性格的医生之间搞好协作关系,那才是一门真正的学问。
实习完了,我参加了校内的各门考试。在取得了学校的毕业证书之后,我又参加了全国统一的牙医助理的考核及心血管急救的考核,并得到了这两项的证书。当我拿到了上述三种证书之后,我才算完完全全地准备好了,具备了到市场上去寻找工作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