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家宴
有财富和权势的男人们,膝下没有一个自身血脉相传带把的后人,就觉得是否前世修行没有到位,或者便是上帝对自己的无情惩罚。从中国北方太梁山中走出来的秦天贵,这种求子乞福的传续思想就更为强烈,无奈的是多年身在党政岗位上身居显要,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让他无法施展拥有儿子的繁衍本能,即便有这个能力,肥水也只能流入外人的田垄里去了。所以见到孙光头以后,尽管他拥有了那么多物质享受的优越条件,最牵情挂怀逗得让他心里发痒的还是那个活蹦乱跳叫小旦的儿子。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旦能够安顿下来,就抓紧时间也买个小媳妇,无论如何一定要生个儿子。
勤快的屁廖早已将秦天贵的行包都搬进别墅的客房里又反身出来了。就听抱着小旦的孙光头媳妇冲屁廖说:“阿哥,老爸打电话来说有事,让你回家去一趟。”
“好嘞。”屁廖很高兴地答应着,就冲秦天贵说,“田野先生,失陪了,我得回家去看老爸老妈有什么事情要打理一下。”
“好,赶快去吧!百善孝为先,老人有事您就忙去。特别感谢您专程接我辛苦了一趟!办完了回来喝酒。”
“应该,应该!理当效劳!”屁廖打转车立刻就绝尘而去。
秦天贵这才明白这一家人的关系,原来既是司机又是管家的屁廖还是孙光头年轻的大舅哥。孙光头也望着远去的车影告诉他说,重用这个勤快的管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身在异国他乡,除了以钱来使鬼推磨以外,剩下的可用之人只能先从亲戚和朋友中去找。
方才刚见面尽顾着介绍寒暄,这时候秦天贵才顾上仔细打量一别多年的孙光头:体形轮廓还是原先大烟鬼一样的形状,皮肤已经由黄变白,车祸留下的左腿伤残让他移动起一栽一歪地很是不便,最让秦天贵惊骇不已的是孙光头整个脸面和脑袋瓜上的变化,显然是经过了刻意的整容手术,真正是面目全非了,本来是油葫芦一样的秃顶上也稀稀疏疏地植上了头发,看上去极像是小学生上美术课画的人物头像。
孙光头显然已经名不符实了。如果不是宁西老乡的乡音未改,这个面目全非的朋友就是打死也不敢相认了。
已经改名为泰国名字苏·颂瑞的孙光头显然非常明白秦天贵反复打量自己的惊愕眼神,便自我打趣地说:“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以前给共产党干社会主义是一副脸,现在干资本主义当然就得改头换面了。老兄,你也应该而且必须跟我一样改头换面,这副身架是爹妈给的虽然没法改,但还可以漂白变颜色。人活一辈子可是老大不易,没有几副脸,不换两身皮,想平平安安地活到百岁高寿,没那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秦天贵一边频频点头赞同孙光头就事论道的白话,一边又随着他走进庄园大门开始打量这座颇具经典欧韵风格的庄园别墅。
因为有北边的远山为背景,这座庄园就占据了背山面水天时地利的阳宅大吉。孙光头向秦天贵介绍说,这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英国传教士请德国工程师设计建造的德式公爵楼,太平洋战争后日本人强占,驻扎过日本宪兵队,战败后资产转到了一个泰国富商手中,富商后来染上毒瘾,吃喝嫖赌抽几十年财力耗尽,来到泰国正想有个落脚之地的时候,这座庄园别墅还正愁找不到买主。
虽然已是八十多年的旧建筑了,经过内外装修给人的感觉仍旧是富丽堂皇,丝毫不逊公爵别墅的奢华本色,再有一些超现代的豪华灯饰,超大型家庭影院液晶彩显和DVD功放英国音响点缀其间,圆弧形的大客厅就更让人目不暇接。入国随俗,大客厅正面墙上金饰镶边的大镜框中,嵌着泰国国王头戴皇冠的标准像。
从卧室、书房转了一圈,由楼梯上下来又回到客厅,秦天贵很是感慨地对孙光头说:“这就叫人挪活,树挪死。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