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不堪追忆
能遇到的细节问题都想好,找到了对应的策略后,岳海峰这才起身回家。
阴若迪迷糊中听到岳海峰开门的声音,就赶紧起来,问他究竟是什么事儿,会商量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岳海峰苦笑着说:“包哥听说这次人事调整的一些内部消息,给我提醒一下,好让我有些心理准备。”
“你都是怎么混的?你才是内部人员,怎么他都知道的消息你却不知道?”阴若迪明显是怀疑岳海峰的话里有水分。
“你也知道我人脉没他广的。自从郝书记和郑市长走了后,我一直就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随时都觉得好像总有人想在我背后戳上一枪。”
“你是亏心事儿做多了吧?”阴若迪笑。
“我几时做过什么亏心事儿?你看我这个样子像不像做亏心事儿的人?”
“那你怕什么?人正不怕影子歪呢!你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儿,别人又怎么会伤害你?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都觉得自己是正直的,你怕啥?”
“你说这做官的,是正直得罪的人多,还是不正直得罪的人多?”
两人走到沙发前坐下,岳海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问。
“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不管你正直不正直,你都可能得罪人,至于得罪什么样的人,就要看你所处的位置。”
“现在还轮不到我去得罪人的时候是吧?我能算什么官儿?一个跑了几年腿的人而已,我不可能得罪人是吧?”
阴若迪笑了:“但也不排除有人妒贤嫉能呀。哎,官场啊,就是这样。如果你真不想再做什么官了,咱们就做个什么生意,稳稳当当挣点钱,过些轻松平常的生活多好。”
“可我现在就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你真要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可以让启子帮你的忙,总有些事儿他处理起来比你亲自出面好得多。”
阴若迪的话提醒了岳海峰:对,忘了自己这个神通广大的小舅子了!
阴若启这几年生意做大了,认识的三教九流的朋友越来越多,如果岳海峰真的有什么麻烦的话,只要他向阴若启开个口,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
“真要是有事儿时,肯定要找他了。走吧,睡觉,明天还有两个会议要开呢。”
岳海峰躺在床上,阴若迪伸手抚摸着他,他知道她在索爱,可是他现在真的一点心情也没有:“睡吧,今天没有心情。”
阴若迪嘟着嘴侧身睡去。
岳海峰也不去管那么多了,他闭上眼睛,却久久不能入睡。他脑子里闪过过往的一切,突然他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做的那个梦:他站在一株老梅树下,看着老树半边因藤而茂盛,半边却光秃得连一片黄叶也没有,挂在树枝上摆动的却是一个绳套。
为什么老树上会有一个绳套?究竟预示着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毛家人和自己过不去以外,自己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也没和什么人因言行失误有过多么严重的过节,怎么就会有人又想诬陷自己呢?
是什么人一直想给自己一个绳套?这个绳套为什么又要挂在一棵枯树上?
岳海峰想不通,着实是想不通,头都有些疼了,他迷糊地睡了过去。
林志死心了,一纸离婚协议递到了毛香月面前。毛香月苦笑着,看了看里边的内容,关键的一条就是让她带着林乐乐离开他的家,两人的情义从此不再存在。
毛香月觉得,只要林志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什么都可以答应他。毛香月很快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两人走进民政局也就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出来后就各奔东西了。
毛香月回到家,将户口本交给父亲:“爸,帮我和乐乐办个户口簿吧,让乐乐跟着我姓,以后就叫毛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