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各怀心事
,你跟他们不同,犯不着在这事上受影响。当然,我自己也面对这个问题,也在犯难啊,我老婆她……”
田中信说一半,不说了,低头做沉思状。
朱天运的头也垂下,他承认田中信是在跟他推心置腹,也是真心为他好。但是,他做不到啊。他已经跟萧亚宁打了无数通电话,希望她能为他着想,将儿子安顿好,抓紧回来。萧亚宁根本听不进去,她说自己又不是移民,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萧亚宁堂堂正正,就是陪儿子读书,哪条法律规定母亲不能陪儿子读书了?还说省委真要查,她回来跟铭森书记解释。
解释管用吗,你萧亚宁有资格跟铭森书记解释吗?这是政治,不是居家过日子,更不是夫妻之间理论!政治最大的特点就是别人认为你在做什么,企图要做什么,而不是你自己强调在做什么。别人认为你黑时,你已经很黑了,你自己就是扒光了让人家看到全身的白,也早已无济于事!
“有难度是不是?”田中信见他低头犯难,低声问。
“岂止是难度,简直就不可能,我这个老婆啊——”朱天运苦叹一声。田中信轻笑道:“书记是性情中人,爱老婆爱孩子,这谁都知道。不过这种时候……”
“我知道,秘书长的心意我领了,我回去再努力一把吧,首长面前,还望秘书长能多多美言。”
“咱兄弟之间,不说这些,该怎么做,我心里明白。你也要注意身体啊,最近怎么看上去又瘦不少?”
“没老婆的人都这样,你说我图个啥啊,一个人单枪匹马打拼,饭得自己做,衣服得自己洗,这日子过的。”
“千万别动歪心思,你老兄要是动了那种心思,我可不饶你!”
朱天运一听田秘书长把话听错了,以为他发这番牢骚是给自己胡作非为找理由,忙正色道:“别乱想,那种事我做不出来。”
朱天运真不是那种人,从政多少年,女人问题上他几乎没犯过错误。这点别人不信,田中信却十分信。以前两人开玩笑,田中信还坏坏地说:“找个年轻妻子就是好啊,三紧,钱袋紧,裤带紧,鞋带更紧。这个经验应该推广,让干部们少犯错误。”朱天运当时纳闷,前两个能理解,鞋带这个理解起来有点费劲。田中信一语双关道:“我们的鞋带都是系在别人鞋上的啊,自己哪会走路,都是跟着感觉走。”这话有点深刻,朱天运没敢再多言,但田中信这番玩笑话还是让他深刻地记下了。不往钱袋里乱装钱,不乱冲女人当金矿,不给人家当银行,不轻易让女人解掉裤带,不上错床,不随意掉头跟别人走,把鞋带系在该系的脚上,这些要是都能做到,你在官场就是圣人了,谁也奈何不了你。可是谁知,话说完没多久,田中信自己就犯了错误,还是大错误,那个叫美美的女孩子,差点让他翻船。
看来谁都是能认识到,却很难真正做到,这就是我们成不了圣人的缘故。
不管怎么,骆建新一案,还是在朱天运心中敲响了警钟。自己能不能被算做裸官暂且不说,作为市委一把手,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紧跟省委的步子,跟省委保持高度一致。这天他把自己的副手、海州市委副书记何复彩叫来,了解过问作风建设年活动的进展情况。一开始朱天运是想让组织部长或者纪委书记赵朴分管此项工作,后来忽然想起何复彩,暗自惊讶一声,怎么能把她忘掉?
何复彩今年刚满50岁,官场上的女人你是很难看出真正年龄的,不是保养得好,而是有两样东西一直模糊着她们的年龄。一是恭维,女人当官,得到的恭维远远多于男人,尤其年龄方面,几乎每到一处,都能听到好年轻啊好有气质啊之类的肉麻话,这种话听久了,会有奇妙作用,会让女人们真的陷入一种忘我状态,真以为自己永远处在十八岁。二是官场每时每刻都要求你有态,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