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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里面还充满疑惑。玉音不知道爹跟姑姑发生了什么,但她想,一定有了啥疙瘩,以前不是这样的。

    牛根实咳嗽了一声,想说啥,望一眼玉音又把话忍住了。这时候太阳已是很热,沙漠的日头只要跳过一人高,那份毒就出来了,玉音站在沙梁上,脖子里的汗水一般流。爹说:“玉音你先回去,我跟你姑姑商量个事。”

    玉音疑惑地盯住爹,姑姑突然走出来,抓着她胳膊说:“音儿你甭走,你也听听你爹说的有没道理?”

    “你看你,做啥么,不关娃的事,叫她回去。”

    “咋个不关,音儿不是小娃娃,你让她听。”枣花显得固执。牛根实一看妹妹的犟劲上来了,搓搓头,“算球了,不说了,你这人现在脾气大得很,跟你话都说不成了。”

    “不说你就走,音儿在我这住几天,我想她了。”

    “哟嘿,你说住就住?她妈还等她呢。”牛根实说着就让玉音收拾东西,跟他回去。他对枣花耿耿于怀,想拿玉音给她个下马威。枣花并不说话,拿眼望玉音。玉音让姑姑望得低下头,心里嘀咕着,表情十分尴尬。

    恰在这时,六根的花儿又响了:

    正月里采花没个花采

    二月里采一朵迎春花来

    三月里桃杏花红似火

    要采个牡丹四月里开

    五月里石榴花赛玛瑙

    六月里荷花水面上漂

    七月里银瓶花蜻蜓爱

    采一个桂花八月里开

    九月里黄菊花人人爱

    十月里松柏青了山崖

    十一腊月没个花采

    雪里头飘出个个腊梅来

    牛根实听了一阵,忽地一拧脖子:“六根,给老子滚开!”

    玉音没跟爹回去,太阳当头照的时候,她搀着姑姑回到了红木房。出乎意料的是,羊倌六根候在门口。

    “这热的天,你不要命了。”羊倌六根惊乍乍道。看见玉音,羊倌六根吐了下舌头。

    “谁叫你来的,放你的羊去!”枣花恶了一声,阴着脸进了院。羊倌六根跟进来,问枣花病好些了没,要不要再抓几付药?枣花没理六根,径直进了屋。玉音望了眼六根,看到他脸上有块疤,脖子里好像有手抓下的痕迹。

    玉音帮姑姑摆了条湿毛巾,擦去脸上的汗,又将一杯凉开水递给她。等她走出屋子,羊倌六根已不见了。

    玉音撵出来,火热的沙漠里一个孤寂的影子在动,羊倌六根背有些驼,走路斜着身子。玉音见过的羊倌都这样,据说右手经常要扔石头打羊,把身子给扔斜了。

    “你是六根叔?”玉音赶上去问。

    “啥叔不叔的,叫我羊倌就成。”

    “我不认识你,但我见过老桩爷爷放羊。”老桩是六根的爹,沙漠里的老羊倌。

    听见这话,羊倌六根停下步子,回头问:“你是音儿姑娘吧,念大学?”

    玉音嗯了一声,两人算是认识了。

    “我有事问你哩,不耽误你吧?”玉音堵在六根前头,羊倌六根的那块疤有点耀眼。

    “不会问我这疤是咋回事吧?”羊倌六根打趣地摸摸疤,然后不打自招地说:“你爹打的,一铲子下去,脸就成了这样。”

    玉音很是吃惊,爹拿铲子铲六根?

    “脖子里的手印呢?”玉音突然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哦,这得问你姑姑。”羊倌六根像是随意地说,不过很快他又用惊讶的口气问:“不会是她叫你问的吧?”玉音这才看见羊倌六根脸上浮了层坏笑,不过不讨人厌。

    玉音已经猜出了什么,但眼下她顾不上这些。“我是想问问我爹跟姑姑怎么了,他们像是有了仇气。”

    “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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