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道她现在所知道的东西的可怜的人们而感到遗憾。使她伤心的是她不能把这个告诉他们,不能告诉任何人,永远不能。
突然,除了她自己和这个男人她不再在乎世界上的任何人了。她抱住他,她拥有他,她同他一起癫狂,终于她听到了她嗓子里的呼喊,让它冲了出来……相信,她也冲了出来。
村子里,重新静了下来,一切都在深夜的覆盖下沉寂下来,留到最后的主持者们也在回家睡觉或到山中去谈情说爱的路上了,这些落伍者讲话的声音比微风还要轻。
他已经在一盏摇曳的烛灯的微弱灯光里坐了很长时间,草房里的样子对他来说很熟悉,稍微高出场地。他在等待着她到来的脚步声。他不知道会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还是两个人的,如果是两个人的,他该对在她屋里作何解释。
来这儿之前,他已经喝了超过平日量的酒,四杯纯苏格兰威士忌,就这几杯,不管怎么说没有影响他。尽管也许正是这些酒给他壮了胆才来这儿,来冒必须冒的险,但他不会让酒模糊了他正在从事的计划。
他知道,天已近午夜,节日的声音半小时前就消失了。以后就是耗人的寂静,可现在他认为寂静正在被打破。他翘跷起头,抬起鹰勾鼻子,收紧薄嘴唇,用力听说。这种轻微的声音是人脚踏在草皮上发出的,肯定是脚步声,不是两人而是一个,他猜度,从光脚丫发出的轻轻的声音推断,是她,是她一个人。
他从随便倚靠的墙上向上挺直了身子,正襟危坐起来,这时藤条门开了,特呼啦,身上只有两绺长长的黑发垂过胸前以及短草裙,进了她的草房。开始她没看到他,她随手关门时好像陷于某种深思。随后,她将两绺黑发从肩上抛到背后,转过身来走进房间,这时她看到了他。
她的表情并没显出吃惊,只有感兴趣。“马克,”她说。随即她说,“我还纳闷儿你今晚到哪儿去了。”
“我今晚差不多都在这儿,”他说。“我想单独见你,我担心你可能同华特洛一道回来。”
“没有。”
“请坐下来吧,”他说。“如果——如果你不太累,我想同你讨论件事情。”
“我一点不累。”她说。
她走过房间,在离他几英尺远的垫子上坐了下来。
他没有看她,而是沉思地看着对面的墙。“是的,我怕你会带回华特洛来。你说过你会偏爱游泳的获胜者。”
“我仍然会,”她说。
“但今晚没有。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给了我他的节日项链。”
“你没戴上。”
“今晚没戴。”
“他肯定生气了。”
“那不关我的事,”她说。“他会等待的。”
“你会同他相爱吗?”
“如果有这种事,我会告诉你,”她说。“我不知道。”她停了停。“他希望我做他的妻子。”
“你呢?”
“我重复一遍,我还没进入作出这种决定的状态。”她又沉思了一会。“他很壮,很受赞扬。听人说他很会爱。比赛取胜后,他更有威望了。”
马克不自然地辩解。“我为自己在比赛中的行为感到遗憾,特呼拉,我对每人都装作是意外事件,你知道得很清楚。”
“对,”她说。
“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只想赢,不管怎么赢,因为我告诉你我能而且一定会赢。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补充说,“有件荒唐事情能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