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这个念头就是这样,乔,噢,乔,你该感谢他,就这个人——乔,你永远不会明白,但你该感谢他……
事情过后,她平静地躺着,又想咯咯地笑一次。她的心思已经到以弗洛伊德命名的游戏上了。是他1926年出版的一本书的名字。她喜爱这个名字。它叫做《外行精神分析的问题》
夜幕在7点半和8点之间降临三海妖。
在土著男孩们点燃场地溪流两旁的火炬时,萨姆-卡普维茨迈着沉重的步伐,顺着小路,经过“共济社”走进村子。
他整个下午在他先前未到过的小山上,其间发生过什么他难以清楚地断定。这好像他年轻时读过的《新约》中的福音中的一节——是偷偷地、秘密地读的,想知道后半生如何获得永生(他的父母可能也不明白)其中写着耶稣独自走进荒原,斋戒,走进深山,被魔鬼诱惑,终于说出,站到我后面去,撒旦。这一下午他多次迷了路,走了不少路,但在最后他找到了正路,向加里里返去。
无须争辩,爱丝苔尔是对的,萨姆-卡普维茨终于明白了这一点。他作为父亲的职责,就是根据自己的最大智慧和最好直觉把女儿拉扯成人,给她指导和支持,使她坚强、聪慧、自立。他的职责不是去压制他自己的思想开放原则来庇护她,自私地拥有她。但现在很清楚,他要做的是去告诉她他的自我发现。但是,他还没找到她,他也不知道别人是否找到她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会自杀的。
一进村子,他感到了自己身体状况的可怜。脖颈生痛,胳膊和小腿不听使唤,脚疼得厉害,嗓子发干,难以下咽。也许他呼喊她许多次,走到那儿喊到那儿,已经哑了嗓子。在第一支火炬光下,他发现自己从头到脚一派狼狈,衬衣上全是污垢,裤子撕到了膝盖,鞋上沾满了泥土。
他得快见爱丝苔尔,看着有没有玛丽的消息。随即,他窥见汤姆-考特尼的熟悉身影,在溪流对面,穿着干净的衬衫和裤子,同他朝一个方向走着。
“汤姆!”他喊道。
考特尼停住脚步。萨姆-卡普维茨一瘸一拐地跨过第一座桥去会他。
“汤姆,有我女儿的消息吗?”
考特尼的外貌流露出同情。“抱歉,萨姆,半小时以前还没有。”
“搜寻组仍然在外面吗?”
“据我所知,是的。他们不会放弃,并且他们会找到她,早晚会找到她。”
“她只是个孩子——16岁——她从来没有这样孤独过,我非常担心,她可能出事。”
考特尼把一只手放到萨姆肩上。“不会发生什么坏事,我绝对相信这一点,你也必须相信。你为什么不回到你屋里去等待?这会儿——”
萨姆突然倾了倾身子。“汤姆,你认识一个土著男孩,同玛丽同岁,叫尼赫?他是她的同学。”
“我当然认识尼赫。”
“我——我想见见他,我有事对他说,他住在哪儿?”
考特尼指向左面。“他父母的草房正在那条路旁。当然,他和他的父亲正在外面搜寻,但——噢,见鬼,萨姆,我带你去他们哪儿。来。”
考特尼领先半步,两人离开场地,走进草房中问。在突出的岩壁下光线更暗了,但暗淡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窗纸,部分地照亮了他们的路。
他们到了一栋相当大的草房前,考特尼说。“这就是。”
萨姆取下眼镜,接着又放回鼻子上。“汤姆,你能把我介绍给他们?”
“当然。”
考特尼敲门,他们等待着。考特尼又敲了一次。一个男人用波利尼西亚语喊了句什么,考特尼便对萨姆说,“他告诉我们进去。”
考特尼打开门,走进去,萨姆-卡普维茨紧随其后。前屋比萨姆的大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