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冷水：“抹也没用，该长还得长。”

    他指的是因怀孕而冒出的小斑点。

    这话立刻勾起了文佳佳的肝火：“你什么意思！我变成麻子脸你就能合家欢乐啦？真不厚道！”

    Frank连忙解释：“我是说长了就长了，没有人会介意的。”

    文佳佳扔下化妆品反驳道：“谁说没人介意，哪个男人乐意自己老婆满脸斑啊跟眼屎没洗干净似的？”

    男人若着能做到不介意，那就没有“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了。

    Frank神情平和道：“我。”

    文佳佳满脸不屑：“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Frank一副专业人士的口吻：“那是激素变化引起的色素沉淀而已，何况是为了生自己的孩子，每个男人都不该介意吧。”

    文佳佳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Frank点头：“好男人都不介意。”

    他的意思是，如果介意就不是好男人？这会儿文佳佳才觉得，Frank颇有指桑骂槐的讽刺精神。

    接着，文佳佳又立刻自问，老钟会不会介意？

    她发现，她竟然没法欺骗自己。

    十几分钟后，文佳佳跑去了男装柜台挑选领带，还不忘在Frank身上比划。Frank好脾气的随叫随到。

    文佳佳没发觉自己在挑选领带时，比在选化妆品时更仔细，只是嘴里不停地碎碎念着：“这个颜色太艳了会不会？这个有点俗是不是？这个……哎，你觉得哪个好？”

    她简直没了主意，突然得了选择恐惧症。

    Frank面无表情的说：“都可以。”

    文佳佳较起真儿来：“都可以叫什么，你们男人都这样，嘴上说都可以，然后心里挑剔的很……”

    Frank一本正经道：“不会，他知道你这么认真给他选礼物，什么样子的都会喜欢。”

    文佳佳睁大眼睛，满怀期盼：“真的？”

    只见Frank非常笃定：“当然。”

    文佳佳笑了：“嗯，这话我爱听。老钟有一百条领带，我怕他不喜欢。”

    她终于挑定一条拿给店员。

    然后，文佳佳又看向形象颓废的Frank，忽然有点良心发现了。她不禁想象，要是Frank能好好整理一下胡子，再穿上西装，配上领带，会是什么模样？

    估计也能称得上是人模狗样吧？

    于是，文佳佳转过身对Frank道：“对了，挑个礼物吧，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你帮我付账，还没谢谢你呢。

    Frank却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啊，那个，正想跟你说，请你把钱还给我，六十八美金。”

    文佳佳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瞪大眼睛看着Frank，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Frank说：“那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那天只是帮你垫，现在你得还给我。有问题吗？”

    没问题，完全没有问题！

    文佳佳拼命深呼吸：“正想夸你人不错来着，你怎么这么不会给自己攒人品啊？”

    管他是不是人模狗样，他还是颓废死算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女人一受到爱情的滋润就翘尾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文佳佳是女人，尤其是一个很会翘尾巴的女人，她时常忘记自己姓什么，也时常找不到北。

    所以即便疯狂购物耗去了她很多精神，她也安静不了几分钟，就会继续叽叽喳喳。

    那时候，Frank正提着购物袋陪文佳佳走向停车场，文佳佳嘴里还塞满了冰激凌。她太兴奋了，身体燥热，需要靠冰激凌缓解。

    文佳佳一边吃一边在脑海中规划着圣诞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