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硬壳虫被弹出了窗外
,还有一副既消瘦又丰腴的好身材,在美女如云的护士中同样属于出挑。她又是那么善良,对少华那么真心实意,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少华如何会不倾心呢?然而,他却不能敞开自己的心扉,向杨冬儿袒露。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耻辱,一个羞愧难当的隐秘。因为他不能像一个男人那样去爱一个女人,不能去爱包括杨冬儿在内的一切异性,不能去迎合她们的目光,给她们以温存和力量。所以在姑娘们眼中,他是一个难以亲近的人。可是他愈这样冷淡,倾慕他的姑娘便愈多。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立刻得到一个炽热的亲吻,可是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把深深的痛苦化作了焦虑。然而他的焦虑旁人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表情自始至终平静如水。可是这并非他的伪装术,他的唇紧抿着,眉头很少舒展,笑容只有那么一点点。这是他的脸,他焦虑的脸,因为他即将死去。他明白自己开始爱上杨冬儿了,只有她不嫌弃不久于人间的他,给他以真挚的情义。他不愿辜负她,所以他焦虑如斯。原本他有一个焦虑,而今他有了又一个焦虑,只有他心中明白,自己是一个异常的人,但是,那个难以启齿的隐秘又如何说得出口。少华忽然非常想找人说话,找一个人,随便什么人,只要能耐心地聆听,让他一吐为快。这个愿望他始终有,却没有这一刻来得如此强烈,可是谁是一个适合的听众呢?少华抓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迟疑了一下,随手拨下一串号码,电话挂通了,他却把话筒捂在手掌里,对方有一个女声在隐约呼唤,少华皱了下眉头,仍然把话筒放回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