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小慈的预感
的眼睛,匡小慈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伸向安波:“恭喜你,安波,我可以做你的伴娘吗?”
婚礼那天,安波的父亲没有来。这也是早已预料到的。安波在饭店门口守望着。脸上的红晕渐渐变淡,她知道父亲不会来了,她的伤心溢于言表,匡小慈劝道:“进去吧,客人们都等着呢。”
安波这才返身走进饭店,婚宴进行一半,一个戴玳瑁眼睛的中年人从外面进来,走到安波身旁,他的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锦盒。安波对中年人的出现颇觉意外,她问道:“葛叔叔,你怎么来了?”姓葛的中年人说:“你爸爸让我将这件礼物给你,这是当年他与你妈妈的定情之物。”安波接过递上来的锦盒,泪光充满了眼睛,“代我谢谢爸爸”,她的嘴唇嗫嚅着,泪滴像珍珠一样挂在了睫毛上。
匡小慈迟迟不能明白安波为什么会嫁给教练,安波也一直没有透露其中的缘由,这桩姻缘在匡小慈心中始终是个谜,她断定这里面有某种隐情。后来安波怀孕了,她常去近郊的那个住宅陪安波,她们可以聊到夜半。匡小慈几次试探着问:“你嫁给楼教练看上了他什么?”对此安波笑而不言,匡小慈只得摇摇头说:“实在是吃你不准。”安波问:“你真的很想知道?”匡小慈嗯了一声。安波说:“其实很简单,我觉得他是个用情专一的人。”匡小慈说:“就这么简单?”安波说:“这难道还不够吗。”匡小慈只好笑笑。对安波的回答,她当然是不满足的,然而她也不能再说什么,对爱情而言,专一当然是最好不过的礼物。她叹了口气,把手放在安波的肚皮上,问:“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安波说:“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自己的骨肉,我都会喜欢的。”匡小慈说:“看得出来,你很爱你的老兵油子。”安波说:“是的。”
然而,安波的婚姻仅维持了两年便以失败告终了,教练的背叛粉碎了安波心中爱的神话。当匡小慈看见满面泪痕的安波出现在眼前时,知道自己的预言不幸兑现了。她同情地看着憔悴不堪的女友,那一刻,她的胸中充满了对教练深深的厌恶。
……现在,贼已在河边住宅里干完了想干的事,他如愿以偿,得到了大宗钱财。他循原路重新回到河边,将手套和鞋上的厚棉套脱下塞进石头,沉进了水里。做完这一切,贼就慢慢离开了这个故事。匡小慈目睹了教练家失窃的全过程。她觉得这也许是一种报应,她幸灾乐祸地看着教练失去他的钱财,如果不是因为阴阳两界,她真想鼓励一下正在行窃的贼。对她来说,这真是一场大快人心的人间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