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了才几天,她就有了,不会是我们提不起这一壶吧?
蔫耗子说,这样说起来也真是,你和她们姊妹仨也没弄出一男半女。九姝这一怀孕,证明问题好像真出在我们身上了。不过我现在,对什么传宗接代已经没兴趣了。
阿旦故作神秘地问,你对国香有没有兴趣?
蔫耗子看了一眼阿旦,说,你不会也让我去搞她一把吧?
阿旦说,我还真想让你去搞她一把。
蔫耗子说,你还说这种话,我在替你担心呢,待会儿那几个小子逮了水老鼠回来,看你怎么办。
阿旦说,放心吧,水老鼠可不是蔫耗子,哪那么容易逮着。
蔫耗子说,没工夫和你贫嘴,看着吧,他们逮了水老鼠回来,要是干不成国香,你阿旦就等着变成碎鸡蛋吧。
阿旦说,这话什么意思?
蔫耗子说,鸡蛋碎了,蛋清蛋黄淌了一地,模样会好看吗?
阿旦说,放心吧,我阿旦成不了碎鸡蛋。他们要真逮到了水老鼠,我就带他们到国香那儿去。
蔫耗子问道,国香要不愿意呢?
阿旦说,她怎么会不愿意呢,你又不是没见过她那副骚狐狸的德性。
蔫耗子想起了国香倚在门框上舔嘴的样子,想起了她将脚垫在屁股下面摆动的样子,他觉得阿旦没有诬蔑国香,她确实不是什么正经的货色。这样他的心稍稍放宽了些,嘴里却仍用怀疑的语气喃喃自语道,她要是不愿意呢?
阿旦说,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也不用发愁,他们三个小伙子还摆平不了一个娘儿们,我说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蔫耗子说,就是,我干吗替你们操这份心呢。我说阿旦,九姝会和谁好上呢,我们从小就认识她,她不像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呀。
阿旦说,你那是不了解女人,别看九姝看上去挺那个的,可骚劲在心里藏着。像国香那种跟破鞋似的,骚在外面,九姝这种就是闷骚,骚在里面。可一得机会,那火苗子就蹿上来了。
蔫耗子呆滞地看着对面屋梁上一只新鲜的蛛网,对阿旦说,别说九姝了,聊些别的吧。
阿旦说,搞一把国香吧,你好久没沾女人了,搞一把吧。
蔫耗子说,你甭跟我扯这号事,什么国香国臭,提到女人我这儿就堵得慌。他用手指了指胸口,然后站起来,走到屋里去了。
屋子里十分逼仄,工地发下来的四副床板沿着墙一字排开,形成了一长条地铺。除此之外,有限的空间里还放了只没有门的破柜子,里面胡乱放着些日常用物。留给走动的地方只够一个人转两个身。这样,最外面的两副床板兼有了吃饭的功能,被褥卷起来时是饭桌,摊开了才是床。靠里面的两副床板吃饭时派不上用场,所以不必把被褥卷起来。蔫耗子蹲在地铺旁收拾晚饭的残局,他把碗筷和獭的骨头挪到了地上,对尾随进来的阿旦说,我想躺会儿,你要是饿,锅里还有些剩饭,将就吧。
阿旦说,我不饿,我也躺会儿,躺会儿比什么都好。
他们各自钻进了一个被窝,阿旦的脑袋刚碰到枕头就打起了呼噜。蔫耗子瞧了他一眼,他的因为纵欲而脸色发灰的兄弟已经睡着了。蔫耗子从阿旦陈旧的打呼声中可以判断出他的虚脱,也许他并不是因为睡眠而双目紧锁,而是陷入了昏迷,或者处于睡眠和昏迷中间的某个状态。
蔫耗子把身体转过去,面壁而卧,眼睛睁开着,但却什么也没有注视。他的眼泪慢慢淌下来了,泪珠在他抽动的鼻翼边停留一下,偏离了上唇的弧线,流到了嘴角。在汩汩不绝的液体的推动作用下,从腮旁滑落。
蔫耗子哭湿了一摊被角,在漫漶的视线中进入梦乡。他一直睡到了东方泛白,直到身体里的时钟把他敲醒。阿旦仍在酣睡中,打呼声已